原本我应该第二天就走。可在看到晁挥的那一刻,我改变主意了。我浑浑噩噩地上18路公交车,到最后一排坐,这辆公交经过一中,经过桥头。熟悉街景连带回忆猛的鲜艳起来,我对上城突然增了许多痴念。那时候我突然明白,我为何没有试着忘掉他,原来我把他和他的所有东西都保存在上城了,不见他就不会想他,可但凡看到一支笔、一条路,但凡想起他的一点好,就急躁地必须见他。
我把这座城市等同于晁鸣,水泥森林,流车行人,都小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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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是个疯子哈,当然晁鸣也不是好货。
【1993】03
操场的凌晨。
草皮里的露水很重,我躺在上面被摇晃。那时候天蒙亮,四处是和蔼的微光,蛐蛐在我耳畔叫。我眯着眼看我身上的人,他背光,只能看清眼窝和鼻翼的阴影。用力的肩胛骨、裹在外面坚韧的肌肉,他脖子上的石头吊坠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我的乳头。
“你是谁呢?”我明知故问。
他不说话。
“你是晁鸣。”我自己回答。
我拉过他的脖子要与他接吻,可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后背的凉意消失,晁鸣消失。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主席台上。
操场中央有两个肉色的人,晁鸣按着高美妮做活塞运动。他亲她他吻她,他在她耳边悄声说话,他揉她的奶子,他低吼,他全都射给她。
我错愕喘息,从梦中醒来。
房间里没人,这也不是我的房间。昨天傍晚我的摔炮把热吻的晁鸣和高美妮打断,高美妮尖叫着往晁鸣怀里躲,晁鸣扭头不耐烦地看我。说实话那瞬间我很得意,就好像原配闯进情人旅馆把正在做爱的老公和小三抓个正着。
晁鸣看见我的狼狈样,将高美妮从身上扯下,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努力压抑窃喜。
“姜亮点?你怎么在这儿,”晁鸣准是看见我被打肿的眼睛,“谁他妈动你了。”
“你们俩谈恋爱了。”我笑着说,这时候我肯定很丑。
晁鸣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