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和刘好坐,他和高美妮坐。
我把笔袋里的每根笔都拆开又装好,计算这时间也够长了,我才说:“我们真的很久不见了。”
没想到晁鸣这次马上就回了我:“我们天天见面吧,你把你的破摊停在校门口,我一出来就碰到你。”
“我指以前,”我委屈,“你明明知道我说什么。”
他游刃有余,倒是我一直在索要回答,他爱说不说,甚至只要抛出个什么小问题,我就紧赶着贴。
“以前?你向我告白啊。”晁明说。
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那件影响我一辈子的事情像倒垃圾一样讲出来,我不要再和他说话了,把东西收进书包,我想直接走。
“所以你高考了吗。”晁鸣在我站起来的时候问我,好像洞悉我的一举一动,他明明背对着我。
我不争气,又坐下,“考了。”
我猜测他接下来要问我:考到哪里去了、学的什么、现在在哪里工作。我已经准备好回答他,他却没有继续问下去。
“你没有打听过我啊?”我问。关于我的,你一点也不在乎?
“我凭什么打听你。”
晁鸣此时此刻的态度完完全全就是当年我和他告白后的态度,朋友不再、同学不是,只剩下对我畸形暗恋的厌恶唾弃。
“我真是奇怪,现在你认为我会打听你,以前又觉得我喜欢你,好像理所应当,你凭什么?”他又说。
其实晁鸣的每句话都不好听,语气差态度差,可偏偏这个“凭什么”把我惹怒了。
“凭什么,”我有气,直接冲到第一排和他面对面对峙,“凭什么你还不知道?”
“我不知道。”
“哈,你十七岁生日的时候。”
晁鸣摘下眼镜皱眉看我。
“在《大地滚轴》,我们喝了很多酒,二楼的厕所里,你清楚你自己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