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见过不少和他表白的女生,但晁鸣眼高,都拒绝了,所以我认为这次他也不会答应。
“你怎么想的?”
“我没想好,”晁鸣说,“我压根就没想。”
高中我才知道,原来期末考试后老师不仅要给我们讲试卷,还要留一周的时间给我们开一部分下学期的课程。我边上课写寒假作业边时不时偷瞄晁鸣和高美妮。高美妮虽然收敛很多,不再挨着晁鸣叽里呱啦说话了,可仍旧会靠在后桌上含情脉脉地看晁鸣。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个男的,我觉得我下午拉晁鸣去食堂吃饭的样子可真像个小人得志的婊子,我故意在高美妮耳边大声和晁鸣讲话,问他要不要吃了饭去洗澡。
也就因为我是个男的,高美妮从来没把我当回事,依旧用她那双超级大眼毫不遮掩地对晁鸣放电。
我不是正儿八经的本地人,户籍在上城旁边的小县城,我亲妈死了后就跟姜为民搬到这里。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后妈许朵朵的,姜为民是我爸,恬不知耻地带着我入赘许朵朵家。
许朵朵前月怀孕了,我记得那天在饭桌上,她一反常态地给我盛稀饭夹菜。
“点点,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我不爱吃芹菜的,她偏给我夹一大筷。
“妹妹吧。”
“哦?”她往姜为民那边瞥了眼,“不喜欢弟弟啊。”
“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觉得女孩更可爱。”我把许朵朵给我夹的芹菜拨到碗边,自己夹了口土豆丝。
许朵朵好轻蔑地“哼”了声,放下筷子,故意用手摸自己的肚皮,“阿姨有小宝宝了,是吧老姜?”
姜为民咽了口白酒,五官皱在一起点头。
“你爸说再要个儿子。”许朵朵意有所指,“儿子”那两个字说得很重。
我无意与她拌嘴,只得接她的话继续说:“弟弟也好,弟弟妹妹都好。”
不像高二高三,我们放假回家的时候年味还不浓,只是路边有些卖摔炮的。我平常不爱花钱,姜为民会非常不定期地给我些分分角角,我都攒着。那天回家我没忍住买了包摔炮,一袋不多,我也省着玩。
许朵朵家在学校后面的家属院,我刚进楼道就听见姜为民和许朵朵在大声吵架,真他妈无语了,虽然我也很讨厌许朵朵,可为什么姜为民要在她还大着肚子的时候激怒她。外面太冷,我还是上四楼,蹲在家门口等他们吵完。
这期间我把生物寒假作业的尾巴写完了,正把练习册往书包里塞,屋子里传来重的摔门声,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背后的门被使劲推开,推得我一下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