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挺灵通。”

“这么多年,我不至于什么都没干成。”厉铭泽说:“你坑我这么惨,那就帮我打听下,他交给李令羡的资料打算什么时候动。”

当初沈星辰抱大腿的时候,是拿了厉铭泽的犯罪证据当投名状的,厉铭泽已经琢磨过来这件事。

唐天与吐口烟,眼睛还是看着面前半空的酒杯,里面的琥珀色液体被晃荡出小小的龙卷风暴,说:“他没打算动。”

厉铭泽愣了愣,几秒后,才呵笑一声。

唐天与这才又瞅他一眼:“你好像挺不高兴。”

厉铭泽的酒上来了,他拿起来仰头灌一口,喉结滚动仿佛也带上来某些东西,脸上终于浮现出失败者的一丝尖锐气:“你虽然是他外甥,但未必有我了解他的多。我来猜猜你的kingdom舅舅在憋什么招,第一,商场如战场,不对对手赶尽杀不是仁慈,而是蔑视,你舅舅在羞辱我。第二,留个喘息的机会给我,却不给我彻底翻身,第三,垂一把铡刀在我脑袋上,随时可能落。”

条条都是精神折磨。

唐天与没说话,拇指沿着杯面摩挲,而厉铭泽继续道:“有他罩着,确实比跟他翻脸强。”

厉铭泽这半个多月,都在复盘自己失败的过程。

跟林惊墨不受威胁无关,甚至跟唐天与假反水都没关系,所以厉铭泽压根儿没在乎能不能把住林惊墨,从一开始,程耀司就给他挖了个陷阱,鹏程是搞实业的,早说了金融产品只能依附工业市场,厉铭泽没把他多年前的初衷当回事儿。程耀司以利他之诱饵开了这个局,而他要拉上林惊墨和唐天与,事业,亲情,爱情,一把all ? in,不死也让程耀司半废。最后却叫程耀司赢家通吃,厉铭泽无法给自己找理由,说他只是运气好。

唐天与不受他激将,嘴角勾了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你眼里,只有他配跟你斗,你当我是废物富二代,玩儿着耍一耍就算事儿,我有没有那么蠢,把鹏程送你手里,你能分我的比我妈留给我的还要多?”

厉铭泽也笑:“到底是程家人。”

“你给她下过药,就算他该死,你就不需要付出代价?”唐天与说完,把晃悠出龙卷风的酒杯送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