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夫人夜夜徘徊,她哀怨地呼唤武后的小名,诉说着过往的事情。所幸,有光臧的金符阻挡,她进不了紫宸殿。

武后寝食难安,日渐憔悴,她害怕韩国夫人向她索命,一入夜就不敢离开紫宸殿半步。

下过两场春雨之后,光臧的金符淋湿脱落了一张。

这一夜,午夜梦回时,武后看见韩国夫人坐在她的床头,阴冷地笑着,用尖利的指甲划她的眼睛,“妹妹,我替你画眉。”

“啊--”武后大叫一声,用力掷出枕头。

韩国夫人消失了。

武后的左耳边留下了一道划伤,鲜血淋漓。

听见武后的惊叫声,宫人们从外殿匆匆进来。

宫人们看见武后受伤,跪伏了一地,磕头请罪:“奴婢该死。”

武后披头散发地站在大殿中,怒声道:“都半个月了,光臧怎么还不回来?!!”

两名穿着蓝金袍子的道士走上前,战战兢兢地道:“禀天后,自从师尊去了缥缈阁之后,就全无消息,我等也很着急。可是,却找不到去缥缈阁的路。”

武后蛾眉微蹙,拭去耳边的血迹,道:“第二张金符也快掉了吧?”

两名道士俯首道:“因为下雨的缘故,快掉了。”

“很好。”武后冷冷地道:“金符掉了,你们的脑袋也一起掉。如果想活得长一些,就好好地保护好金符。”

两名道士冷汗如雨,俯首道:“是。”

武后屏退了一众宫人,让他们去外殿守候,只留下了一名眉飞入鬓的男装女官。

武后坐在铜镜前,女官走上前,跪在地上,用一方白绢擦去武后耳边的血痕。她的动作轻柔如风,眼神心痛,仿佛这一道伤口不是伤在武后的耳边,而是伤在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