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有微微的颤抖。
颤抖的敏感在碰触下逐渐变得强烈,裴中恺不动声色地将手臂绕过柔韧的腰肢,知道她每一刻状态的细致表现,就像现在,知道她睡眼惺忪却强忍了,神经紧绷呼吸细微。其实身体的契合只是迷恋的开始,究竟是哪一刻开始在意,尽管不愿意承认倾心,但不见的思念和相见的激动,误会的郁结和的释怀的庆幸,想来不是过去时候的随随便便。原来当心思有片刻的沉溺和停留并不是件坏事,不是空泛得无滋无味,牵念会让咀嚼香甜,让记忆酿得甜蜜。
不过是缓缓而动,依然是激情的引子,空虚的怀中抱不得一丝温热,即使是轻巧暖和的棉被覆住仍不能缓解双臂间空气的寒意,可是身体却明明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发丝被呼吸熏得发烫,背部也如烙铁在熨烫,身躯的韵律可以媲美最美丽的乐曲,是钢琴,会有雄浑的节奏,是小提琴,会有如诉的缠绵,是圆舞曲,会有欢快的摆动,是交响乐,会有和谐共谱的激情。
身体有多欢愉就怀抱就有多空虚,眼眸里不见他的身影,终于耐不住回身环臂,在黑如宝石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探询的表情才放松一口气,满足地翘起唇角,如果可以就此沉沦,过去种种,譬如前世,今后种种,为爱而活,只是她是否可以这样轻松的掌握一个人生目的。
被心里的执念而惹得心旌摇荡,裴中恺被顾许幻突然的索求弄得有点发愣,也只是瞬间的犹豫,谁不爱这样的主动与冲动,美人投怀送抱最是风趣,尤其是这样一幅娇怜又坚持的表情,一切都好,一切都美,除了有一只猫蹲在阳台上晒太阳,偶尔掀起眼皮看他们无聊无趣的运动。
“还打算赏口饭吃?”
顾许幻醒来听有声音在头顶,手臂撑起身体,回头看看隔着薄纱的窗外,看不出几点,再看对面的闹钟,指针是是在十一点半的样子,探身捡起枕边的衣服,“我以为你都吃饱了呢?”
裴中恺对顾许幻的表现已经见怪不怪,从他们第一次的不愉快相遇她就如此无厘头的解决事情,那几百块钱还在他的钱包里躺着。
“饮鸩止渴而已。”
回头瞪裴中恺一眼,“咎由自取。”不是不怨,她只不过一时失策,主动献身却引火烧身,烧得到现在都骨头疼,能有力气起来还想着做饭,的确是毅力加责任心使然。
裴中恺被驱使着到楼下的车里把超市买来的东西拎上楼,丰盛的圣诞盛宴临时在顾许幻的公寓摆开。
顾许幻在厨房忙碌,裴中恺和狗剩儿在客厅培养感情。新买的猫粮正对狗剩儿的胃口,裴中恺以此为诱饵想让狗剩儿趴到自己的膝盖上,可他并不知道狗剩儿的自控力不是一般的强,否则顾许幻不会在猫儿的食碟里放两天的口粮,让它自己规划自己的三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