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望去,神色顿住。
即将册礼,他有别的事要忙,就算因为她病着他每天待在?这,也总有出去的时候。
他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这些?人都是他的眼?睛。
可若是
“咳咳……”
苏皎骤然捂着心?口咳嗽起来,身子如薄薄的一张纸一样软在?他怀里,脸色片刻就更苍白了。
“疼……”
她轻声喃喃了一句,谢宴顿时心?中一慌抱紧她。
“我?让人传太医……太医……”
“眼?睛疼。”
这回的声音更弱了,她将眼?阖上,又?转去一旁。
谢宴犹豫不过片刻,她又?咳嗽了两声,身子在?他怀里颤栗。
谢宴连声开口,做出了第?二次让步。
“好,我?让人退走。”
苏皎借他出去的空隙坐直身子,继而把那一碗药,都倒进了花盆里。
她本就懂医术,用些?不伤身的药瞒过太医,紊乱脉象,是最简单的事。
可本就没病,她喝药做什么。
谢宴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又?躺在?了榻上,似乎沉沉睡去了。
明日便是册礼,长翊已?查到苏惟的踪迹,他是一定要在?明天将人抓到的。
就算太子册礼不要,这也是个很好的机会,将苏惟和云家?的漏网之鱼抓住。
可她一个人在?此,又?喊退了宫人,他总是担心?。
谢宴垂下头。
“明日……我?让几个宫女来照顾你。”
“啪嗒”
床边的花瓶被她反手推了下来,无声的抗议。
“我?只是担心?你……”
“你困得住我?一时,能看住我?一辈子吗?”
苏皎哑声。
“你让这些?人留下,晃的我?眼?睛疼,太吵了。”
屋内安静,无声的博弈。
他看着她瘦削的身子,总算阖上眼?。
“好。”
当夜又?留在?这陪了她一宿。
册礼当天,他起的很早,五更天便要去宗祠,穿戴整齐,垂头又?去抱她。
明黄的蟒袍穿在?他身上,玉冠束发?,端的是俊美夺目,可那双眼?里,却只看着她。
“很快,册礼回来,病好,我?带你去江南。”
她已?问了册礼是什么时候,一定是想让他带着去江南的。
看着她今天的精神劲好了些?,谢宴弯起唇角,对册礼结束回来见她很是期待。
三更天,东宫外亮起灯,储君去参加册礼。
他很是信守承诺,说让人退开,这宫外便没有一个人。
安安静静中,苏皎蓦然从床榻上起来,换好了衣裳,而后推开后窗。
东宫内也是一片安静,许多?人都随着谢宴去了宗祠侍奉,皇宫里更是人人都往宗祠和观星台的地方去,提前准备着册礼。
苏皎定定望着屋内,看了片刻,从枕头下摸出火折子。
妆台上,那是前几天她刻意让人送来的桂花油,火折子引开,苏皎一直站在?屋内,看火势渐大,抓起包裹,毫不犹豫地从后门出了东宫。
她作了宫女装扮,在?人来人往的皇宫里并不惹眼?,这回是真正一路畅通无阻,越过乾清宫,御花园,贞度门,到了直门前
“什么人?”
“太后娘娘宫中的,允奴婢出去采买。”
她垂着头递出去一个令牌。
今日是大日子,侍卫也没仔细检查,接了令牌看过就放行了。
苏皎低着头,起初还正常走着,到后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