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弄来的火折子在?她枕头下,苏皎将一粒药丸吞入喉咙。
晨起,谢宴去抱她,却碰到了一手滚烫。
他一惊,将她身子扳过来,便看到她额头冒着细汗,浑身滚烫。
似乎陷入了昏迷。
“皎皎,皎皎?”
他顿时朝外喊。
“传太医。”
太医乌压压地齐聚在?东宫。
“到底为何起热?”
太医探了脉象,却发?现她的脉象委实奇怪,看不出是病,却又?的确紊乱。
“除了高?热,娘娘可有别的不适?”
苏皎厌厌地别开脸。
一群太医交头接耳,看着她苍白厌倦的脸色战战兢兢得出结论。
“娘娘许是郁结于心?。”
没病又?紊乱,也不是时疫,只能是郁结于心?。
“郁结于心?会高?热?”
谢宴怔愣片刻,继而眯眼?冷声。
“会,高?热也是娘娘身体差所致,而身体差……”
是因为心?绪不好。
谢宴默了许久。
“开药。”
太医开了药,谢宴端着一口口喂给?她,看着她不过一夜便虚弱下来的身子,心?如刀割。
“皎皎。”
他抱着她,想要说话,却不知说什么。
他说了她也不愿听,郁结于心?是因为困在?这,可放她走……
他亦做不到。
“喝药吧,皎皎,喝罢了便好了。”
苏皎推开他。
“热。”
夏天热,他气血足,她又?高?烧,一句话让谢宴不敢再抱她,守在?榻前一夜。
第?二天,喝了药也没好,太医再来也是说着同样的说辞,夏天起热的人不多?,娘娘若为心?绪所致,只怕寻常药物难治。
谢宴看着她瘦削的身子背对着他,他碰过的地方,便觉指尖如同被火烧过一样。
心?中愈发?慌乱。
“你喝些?药,有什么别闷在?心?里,打我?,骂我?,怎么样都成。”
她却依旧一句话也不说。
谢宴心?中恐慌,他怕极了失去她,生怕哪天他醒来,她如梦里一样,只留给?他冰冷的身体。
哪怕她只是高?热。
又?熬过一日,还不见好,谢宴将药喂给?她,她说喝了也无用,脸色白的如纸一样,懒洋洋地倚在?榻上。
谢宴忽然想起头一天她说过的花。
“你信不信,你将这些?花送来这,就算我?再去养,你让人喊最好的花匠养,它们也还会死?。”
她如今就像他养的花。
谢宴紧紧抿唇,挺直的脊背在?这一刻弯下来。
他半跪在?榻前,将手抚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抱住她。
“我?不让人困着你了,你好起来,皎皎,东宫,皇宫,京城,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似乎他的话真的有用,第?四天,她身上的热就退了些?,谢宴高?兴的不行。
“再喝一点。”
苏皎别开脸。
“外面的人太多?了,晃得我?眼?睛疼。”
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