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要被赵季青送来赔罪的赵家小娘子,听说死活不肯来,在屋子里闹绝食。慕怀清对此并不在意。

期间孙郎中又来两三趟,她恢复得很好,最后一趟来时,伤口已经结痂了。换好药后,她照旧起身相送,替孙鼎背了药箱。

慕怀清住的小院靠近后门,走两步就到了,送出门一段距离后孙鼎停了下来。

“就送到这吧,”他接过慕怀清递来的药箱,临走时又笑道,“外人都说郎君高攀赵家,可依小老儿看,郎君将来定会有一番作为。”

城里传闻这私生子是乡下来的粗鄙人,借着个不清不楚的身份赖在赵家,可孙鼎几次所见,这小郎君谦和有礼,心思玲珑,绝非外人说的那般不堪。

“先生过誉了。”慕怀清微微欠身。

她目送孙郎中走远,紧了紧外氅,刚想转身回去,就撞上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一身脏污衣裳不知多久没换洗过,撞了她后慌慌忙忙就要跑。

突然身后听得有人大喊:“就是那个小偷,郎君快帮我抓住他!”

第2章 第二章 请求

慕怀清挑眉,伸手一捞抓住小男孩手臂,他想挣脱,力气却不及慕怀清大。

片刻后气喘吁吁跑来一个少女,打扮得明亮活泼。

“这个小孩偷了我银钱,多谢郎君替我抓住他,”少女道谢完也不嫌脏,把人扯到自己面前,摊开手质问道,“钱呢?”

这时远远地又传来叫喊声:“你可真能跑啊,快把我给累死了!”

慕怀清以为又有哪个倒霉蛋被偷了钱,循着声音看去,却见一少年华服在身,白玉冠,金腰带,穿得好不招摇。

少女回头高声道:“郎君,我给你抓到这个小偷了,回头可得赏我。”

慕怀清心想,原来是那位郎君被偷了。

小男孩听罢少女的话,涨红了脸,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拿着钱袋的手红肿生疮,一块青一块紫。

慕怀清见着,不禁想起来慕家弟弟病重时,自己在大冬天替人浆洗衣服挣钱的日子。那刺骨的寒冷仿佛穿过时光将她钉住,令她愣在原地。

而那少年听得自家丫鬟说是面前这位郎君帮忙抓住小偷的,走上前打量起慕怀清来。

此人一身暗灰袍子,太阳底下还裹着件外氅,头上缠了一圈细布,想来是受了伤,脸色有些虚弱,但阳光落下来,却照得那眉目动人,身姿秀挺如青竹。

他对慕怀清第一印象还不错,当下拱手行礼:“多谢兄台出手相助。”

慕怀清回过神来是在叫自己,回了一礼:“举手之劳。”

眼下钱袋已经被少女要了回去,慕怀清转头问小男孩:“你家住哪?”

小男孩以为是要把自己送官了,眼泪登时掉了下来,跪地磕头:“贵人饶命,我阿娘还等着我带药回去呢,别把我送官……”

慕怀清心中一颤。逼仄潮湿的房间,咳出来的暗红的血,冰冷刺骨的夜晚……那些记忆是如此清晰地涌了上来。

她扶起小男孩,微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钱放在小男孩手上:“莫再行盗窃之事了。”

小男孩连连道谢,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少年看得目瞪口呆:“兄台,他刚才还偷钱来着啊!”

“我知道。”

“那还有什么好可怜的?”

“非是可怜,但为心安。”

少女瞧着面前清冷的小郎君,脸皮都有些发烫了:“郎君,我记得老太公也说过类似的话。”

少年当即黑了脸:“去去去,什么老太公!”这不是说面前的人像自己祖公嘛。

少女这会早把自家郎君扔到后脑勺去了,只盯着慕怀清瞧:“奴家逐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