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顾右盼,终于等回了谢行莺二人,两人步履徐缓,如出一辙的不着调,姜幸手里提满了云京特色吃食。

谢行莺吞掉了嚼碎的糖球,含糊打了个招呼:“爹。”

谢元川收下了回门礼,此刻满面喜光,剜她一眼,啐了句没规矩,转而亲昵看向姜幸:“舟车劳顿,子婿一路辛苦了。”

谢行莺鄙夷,偷摸朝谢元川做了个鬼脸,不料被逮住,见他扬手,她跳起来就朝姜幸身后躲。

谢元川见状,黑更脸,生怕她被姜家一纸休书退回来,斥声:“都出阁的人了,还这般没心肝,若在夫家也敢如此随意,仔细我亲自教训你。”

说来奇怪,姜幸天天压着谢行莺学规矩,却看不得旁人对她拿腔拿调,压下嘴角:“我自然也生得随意性子,否则下船时就该生怨怼了,岳丈你说呢。”

姜幸这话说得直白,没给他留半分颜面,谢元川支吾,臊得脸红。

这门亲事是萧玉笙在世时定下的,他原先只当寻常地主,不甚重视,直至今日才窥见其中富贵,自然态度转圜。

谢行莺见谢元川吃瘪,小手攥紧姜幸外套,脸压在他脊背咯咯偷笑。

“我好累,先进去啦,”谢行莺扯着姜幸朝自己院子里走,边走边吹嘘,“我家是不是很漂亮,是......呃不知道哪一朝皇帝钦赐的。”

姜幸挑眉,不屑:“有甚了不得的,我家不也是王爷住的。”

“你!你那是不知名的小王爷,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谢行莺不服回怼。

姜幸嗤声:“赐你家宅子的皇帝老儿还活着不成。”

谢行莺说不过,闷头嚼着糖葫芦,姜幸垂眼觑她气鼓鼓的脸,勾起嘴角。

穿过走廊时,她没注意路,猛得撞上一个捧书的女孩,哎呀一声朝后倒去,索性姜幸眼疾手快,旁移半步,稳稳搂住了她。

谢行莺从姜幸怀里站稳,揉了揉眼睛,看清对面之人,惊奇道:“你怎得也从学校回来了。”

她反手拽着姜幸衣领,朝下扯了扯,小声道:“这个是我三妹,谢听雨,她娘亲也死了,所以外面都说谢元川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