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眼?睫颤了几颤,上前捏住高个男子手?腕。
捏住腕骨的力道极大,重的高个男子痛声响彻云霄,眸中的凶狠都被突如?其来的痛意驱散,忙道:“断了断了,松手?,快松手?啊!”
对上寂然紧紧皱着的眉心,顺着他掌心滴落的血液凝成了小小一团,别枝掌心再次紧了紧,男子破锣嗓子惊飞了小憩的鸟儿,树林内的鸟儿四处乱窜,不远处有人家探头望来。
“谁啊!大晚上的也不让人歇息!”
“再有一次我可就报官了!”
傅淮卿抬起脚,踹翻了跟前的男子,皱眉走到别枝跟前,少女唇瓣抿起,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杀意,他微抬掌心,指腹圈上少女纤细有力的手?腕,摇摇头示意她松手?。
别枝迎上他晦暗难懂的目光,擒着高个男子手?腕的力道半分不减,甚至有越来越重的意思,她视线错开,看向男子:“说,这是第几次。”
“头一次,真的是 ”高个男子额间冒汗,“啊 ”
别枝不信他的鬼话,适才一看他们?的出手?就猜到以往定有相同的事情出现,她指尖松了些?许,点了点男子突出的腕骨,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奉劝你最好一五一十道来,否则我今日就断了你这只手?!”
高个男子面色苍白扭曲,还没有等他缓过神?来,一股痛意再次涌上,霎时间鼻涕眼?泪齐飞,他忙道:“我说我说。”
暗处躲藏的程靳瞧见男子面色难捱的模样,不知何?处而?来的寒意吹过他的背脊,他嘶了声,对半倚着树干的江跃道:“遇到别枝,他们?也是有福了。”
“她是真的会废了他的手?。”江跃道。
程靳看了眼?蹲在后头的寂然,道:“就当是为寂然报仇了。”
将傅淮卿逼入墙角的三两男子并不是暗卫所扮,而?是真的欺凌过寂然的浪荡子弟,他们?撞见寂然还是一年前的事情,彼时的他们?刚刚从赌场中出来,一身行头输得一干二净。
听闻寂然是个聋子,且独自一人生活,就打起了他的主意。
寂然不是任由他人欺凌的性子,且也有一定的功夫在身,无?奈于当时王爷时不时就会扮作他的模样,为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忍了下去。
这一忍,就叫他们?愈发?得寸进?尺。
不过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别枝和景清的对话传到王府时,偌大书房宛若刺骨冰窖,‘寂然’和别枝已然相识两年,两年中她也曾多次探听过寂然的事情,疑心早在相识的第二个月尽消,如?今已经过去了两年,任是替王爷打点‘寂然’身份一事的江跃也料想不到‘寂然’的身份会遭到怀疑。
也好在别枝中途被牵制住手?脚,否则别说来不及策划眼?下一事,怕是都没有时间给王爷易容。
别枝听完男子的陈述,脸色愈发?冷冽。
她冷冷地?笑了声,骤然松开手?。
高个男子瞬间缓过神?来,掌心抵着墙垣方?才撑住了身子,谁知还没有站稳,一道忽如?其来的推力径直撞上他的腰身,他愕然撞上墙垣,浑身软趴趴地?跌落摊倒在地?。
别枝上前,踩住他的掌心。
“你也不打听打听,他是谁罩着的人。”
高个男子瘫倒在地?,身子难耐地?蜷缩成团,就连疼痛也溢不出半点儿。
别枝是真的气急了,她本以为王川所言的都是往事,没曾想寂然当下还是会遭受到其他人的威胁。
一想到男子适才所说的,威胁寂然时曾失手?刺伤了他,别枝眼?前闪过他腰侧的疤痕,愠怒涌上心头。
胳膊被攥住时,她倏地?回眸看去。
少女水汪汪的杏眸充斥着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