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小二见她过来,笑着招呼道:“姑娘和平时一样吗?”
别枝没有回他的话,眸光越过小二的身影看向热闹非凡的店铺内,环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王掌柜的身影。
小二见她视线掠过,循着她的眼?眸环视了一圈,了然道:“姑娘来得不巧,寂然这两日都不在。”
“都不在?”别枝眸光收回,凝着小二。
她自是知道寂然这两日都不在,却不知王掌柜是如?何?对外言说。
小二点头:“掌柜家中有点事需要处理,但姑娘也看到了,最近五味铺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掌柜的脱不开身,只能安排寂然前去。”
王川找得理由算得上牵强。
不过铺内的都是王府暗卫,自然知晓实情,他要得不是其他人信,而?是别枝觉得这个理由合适即可。
檐下小二凝视着少女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来。
他说完好半响,她才道:“既然他不在,我也就先走了。”
语闭,别枝对着他颔了颔首,头也不回地?离去。
寂然若是不在五味铺内养伤,那便是在他平日里落脚的地?方?。
别枝只去过他的居所一次,凭借着上次的记忆摸索,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寻到了位于青石路尽头的茅草屋。
她走上前,叩了叩门。
半响都没有得到回应。
别枝微微蹙眉,附耳贴在破旧不堪的门扉上,凝神?静听。
顷刻之间,她就探出来。
草屋内空无?一人。
他身负重伤,还能去哪里?
静看门扉须臾,别枝掌心抵上门扉,推开。
昏暗狭小的草屋映入她眼?帘,夜幕垂落,叫人看不清里头的环境。
她定定地?站着,眸子适应了黑暗后方?才踏过门槛入内,草屋内不过一张床榻,一张破旧桌案,一把长短不一的长椅,除此之外,别说是油灯,连根蜡烛都没有。
都不需要翻看,一目了然。
如?此简陋的环境下,仍旧能看出有人常年落脚于此的痕迹,别枝指腹扫过桌案,半分灰尘也没有,可见草屋主人就算身处此等环境中,平日里仍是细心打理自己唯一的居所。
怔了须臾,她叹了口气。
别枝转身走出草屋,给他带上了门。
门扉合上的刹那,她眸子一紧,忽而?意识到些?许不对劲的地?方?,再次推开门扉走入草屋。
别枝环视了一圈,别说是整根蜡烛,就是一点点燃蜡的痕迹也没有看到。
寂然于五味铺内打工,掌柜自然是会给他工钱。
就算他再节俭,草屋内也不该就如?此。
重重疑虑骤然涌上心头,别枝的心也往下沉了几分,难不成真如?师兄所言,寂然对自己有所图谋,刻意接近?
她不明白,自己有何?地?方?可供他图。
别枝心情久久都不能平静下来,万千思绪排山倒海般闯入脑中,叫她不得安宁。
她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都没有等到寂然回来。
随着时间流逝,少女清亮瞳孔中光芒一点一点地?暗下,她沉沉地?呼了口气,起身离开草屋。
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被欺骗。
与寂然交好,最开始确实是因?为他那张脸,后来更多的是因?为他的安静,安静的听着她的喋喋不休,不会出言打断她,也不会和别人告状,全?然接受她的一切,好的,不好的,他都不会拒绝。
罢了,罢了。
普天下长得好看的男子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再找一个称眼?的就是了。
别枝停下步伐。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