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櫂冲众人抱拳,“各位,想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已经明了,有人故意栽赃我夫人,我会一查到底,一有结果就通知各位--同时,也请各位自查,说不定那个栽赃的人,就在你我身边,妄想倾覆平亰。”

本来还有意见的,都撸袖子准备说了,他最后一句说完,都成了哑炮。

谁出来说,谁就是妄图倾覆平亰的坏蛋,这罪名太大了。

不得不说,从这一点看,霍櫂跟阮穗安还真是两口子,都喜欢给人扣大帽子。

见众人没异议,霍櫂刚要说送客,忽然听到一阵阵凄厉的哭声。

大家都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只见柳梦萍穿着医院的病号服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她披散长发,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一进门就给老爷子跪下了。

“霍爷爷,各位长辈,都是梦萍不好,给大家添了这么多麻烦。错都是我一人错,今天我就以死明志,希望大家不要再追究了。”

说着,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就往脖子上抹--

霍櫂靠得她最近,立刻扑过去一把夺下了她的刀,但还是慢了点,刀锋擦破皮肉,鲜血淋漓。

乔顺平使了个眼色,乔夫人立刻掏了帕子上前给她捂住伤口,拉着哭腔道:“你这孩子,干嘛想不开呀?”

柳梦萍本就惨白的脸因为失血透明起来,她抖着唇虚弱道:“我是个不祥的人,活着除了给大家带来麻烦没别的,不如死了干净。”

“胡说。”霍櫂看了她的伤口,喊人去拿药。

柳梦萍双眼含泪,仰起尖尖的下巴雾蒙蒙的看着他,“行舟,承蒙你对我的照顾,可我……却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梦萍无以为报,只能……”

还没说完,就泣不成声。

穗安看着她哭唧唧的模样,心里只差给她喊个好儿,再打赏一笸箩铜钱。

这戏唱的,比那些名角可强多了。

欲拒还迎欲说还休的,她一个女人都动容,更别说霍櫂了。

果然,他目光温柔,“别说傻话,你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行舟……”

俩个人生怕报纸上的奸情不实,当场表演上虐恋情深了。

乔夫人眼珠一转,心里有了计较。

既然不能把阮穗安怎么样,那就给她添堵吧。

她嘻嘻的笑起来,“既然这样了,不如行舟你就纳了梦萍,也是一段佳话。”

霍夫人立刻接到哥哥的眼神示意,拍着手说:“甚好,多个人照顾行舟,我也放心。”

霍督军早就烦的不行,而且他多了个妾,这个当儿子的多个也不是不行。

“那就这么定吧。”

老爷子眯着眼睛,并没有反对。

乔顺生夫妇对视一眼,本以为鸡飞蛋打了,现在看似乎还有搞头儿。

如果霍櫂纳了柳梦萍,那么始终欠他们家,钱一定会给。

这一次,大家又统一起来,七嘴八舌的要霍櫂纳妾。

“我不同意。”穗安的声音不大,但清冷冷的,在一片附和的声音中格外明显。

霍夫人第一个跳出来,“婚姻之事父母做主,你凭什么不同意。”

“您也说是婚姻,这是纳妾,我一个正房为什么不能有意见?而且,我这可是为了柳梦萍好。”

霍櫂抬头,狭长幽深的眸子里藏着看不懂的情绪,“你为她好?”

“是呀,柳小姐可是上过洋学堂的新女性,主张一夫一妻的,怎么能委屈与人作妾?”

柳梦萍凄然一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现在名声尽毁,只有死路一条。”

“是呀,梦萍只有跟着霍少帅才有一线生机,你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