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林杳深吸了几口气,伸手拿起还倒扣在床头柜上的那个相框,然后愣住,这张照片就两个影子。
她拿着相框又走到门边,按开卧室的大灯,在光线充裕的情况下仔细又辨认一番,那个高高的影子手里拿着圆圆的东西,应该是氢气球。
至于这两人的样子,那林杳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她猜这个高个的影子是闻野,毕竟谁也不会把个不相干的人的照片摆在床头。
至于另一个影子是谁,她就完全无从得知了。
林杳把相框倒扣着放回原位,做贼心虚的缘故,她调整了好几遍角度,才觉得它看着像是没被动过一样。
她回到客厅,把刚买的一袋子东西拎回自己房间,洗完澡之后躺上床,谢安琪的那些话还久久萦绕在她耳边,完全没法入睡。
她越来越觉得,七年前好像不是她看到的那么回事,也越来越后悔,自己跟闻野赌了那么久的气。
这晚到凌晨一两点林杳才睡着,第二天六点多就被闹钟闹醒,今天周一,她要到医院去入职报到。
又眯了几分钟,她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正刷着牙听到开门的动静,她牙刷还在嘴里呢,就趿着拖鞋出去。
闻野正在玄关弯身换鞋。
林杳把牙刷拿出来,嘴巴里还有泡沫,说话含糊不清的,眉眼惊讶,又染着心疼:“你一直忙到早上啊?”
她还以为酒吧的生意最多持续到凌晨两点,他也早回来睡了。
闻野本来疲惫的人在看到她时又有了些精神,他扬了扬唇:“就周末会忙到这个点,平时我两点就能回来。没事,我白天有的时间补觉。”
周末客流量大,凌晨几点还一波一波的来人,他每次都让酒吧里两个女调酒师先回去,自己和另个男调酒师守在那儿直到关门。
闻野换了拖鞋后直起身,左手勾起搁在鞋柜上的几袋子吃的,提到客厅的餐桌放下:“回来的路上我顺便买了点早餐,你先吃,吃不完的我睡醒来吃。”
林杳看着他眼下乌青的黑眼圈,想说的话又先咽了回去:“那你快去休息吧。”
她轻轻拉开椅子坐下,吃了一小半他买回的小笼包和虾饺,又把豆浆喝完,剩下的她从厨房拿来个纱罩盖上。
临走前又往他房间瞄了一眼,门还是没关,只把窗帘拉上了,半暗不亮的,他人已经睡着了。
出小区走五分钟就是地铁站,林杳上去后找了空位置坐下,身旁是几个穿着校服的高中女生,正叽叽喳喳吐槽学校的制度有多么变态,新换的班主任有多么严格。
她听得眼角轻弯了弯,还有点怀念的感觉。
“过两天七夕,我们要不要晚自习下了去江边玩啊?”有个女生提议。
另个女生响应:“好啊好啊,那天江边应该有放烟花的,我带上我的拍立得,给你们拍美照。”
林杳闻言,想起她也曾去江边看过很漂亮的烟花,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还是跟着闻野彭思嘉他们一块儿去的。
尘封的记忆拥挤的车厢一点点复苏。
那会儿是她才搬来的第一年吧,跨年夜晚上,他们几个人还先去玩了当时刚时兴起来的密室逃脱。
去的路上闻野还给她买了一只小猪的氢气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