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吧。”
“是。”
云舒引着袁画师在外间的梅枝雕花桌前坐下,帮他准备好了笔墨纸砚。袁画师一抹山羊胡,提笔蘸墨,笑着道:“姑娘,请讲。”
云舒无可奈何,只道:“我母亲身高五尺五寸,瓜子脸,柳眉杏目……”
她说着说着,脑海中便浮现出双亲的样貌,忍不住逐一描述,细细形容,说道最后,思念如决堤洪水汹涌而来,不禁红了眼眶,落下了两行泪珠。
隔着珠帘,薛恒隐约看到那道纤瘦袅娜的身影在轻轻发颤,好似被微风吹拂着的,飘在天空中的一抹碧霞,影影绰绰,若即若离。
他不加掩饰地将她打量,直到她不再哭泣,方移开目光,端起手边的阳羡雪芽,兀自抿了半盏。
浓墨游转,渐渐的,一对样貌出众的中年夫妇跃于纸上,袁画师将笔掷于笔山上,道:“姑娘看看是这样的吗?”
云舒移步上前,细细观看后不由暗吃一惊,心道这位袁画师当真是好本事,画上的人物与她父母像足了七八分。
只是他们俱穿着这个时代的衣装,看起来亲切又陌生,云舒破涕为笑,按了按眼角的泪花道:“大概是这样的。我那时年龄还小,记忆模糊,实在想起不来。”
袁画师点点头,便拿起画像给薛恒看。
薛恒接过画像,将画像上的人物和云舒比对了一番,问:“你爹和你娘叫什么?”
云舒在外间一愣。
薛恒隔着犹在徐徐摇晃的珠帘看她,“你年纪再小,也该记得双亲的姓名吧。”
自然是记得的。
“奴婢记得。”
“嗯。”薛恒道,“那便进来回话。”
她撩开珠帘走进去,看了眼审问犯人似得薛恒,如实招来,“奴婢父亲名叫董必行,母亲叫林敏芝。”
薛恒目光一沉:“你姓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