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推着,飞快地往前走。

戌时一到,英国?公府内外便响起了一阵接着一阵的鞭炮声,一道道美味佳肴流水似的从厨房端出来,装在食盒里,送进各位主子的房中。府门外,京城各大酒楼前来送宴席的马车络绎不绝,赶来送礼的更是排起了长龙。

外面忙成了一团,绮竹轩内,却?格外宁静。

云舒给所有丫鬟放了假,又赏了她们好些银子和新年礼物,让她们吃酒玩耍去了。自?己?则窝在屋里,一边和汐月文妈妈打牌,一边和文妈妈的妯娌钱妈妈闲聊天。

钱妈妈是四太太房里的人,原本只是想来看望看望文妈妈,给她送些自?己?做的油果和酥鱼,结果得了云舒好大一笔赏钱,便干脆留下?来,再说些俏皮话来逗这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未来姨娘开心。

钱妈妈性子开朗,说话风趣幽默,话匣子一旦打开,收也收不住。她先说了七岁时念四夜那一天,她哥哥不小心把羊粪当成炒豆吃了的事,又说了十岁那一年,腊月二十五烧松盆,不慎点燃了自?家猪圈,撵着受到了惊吓的猪满街跑的事,一边说一边模仿猪被火燎时的惨叫声,逗得汐月哈哈大笑,一个劲让她多讲些。

难得气氛融洽,云舒也不愿扫大家的兴致,便装出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聆听着,实则十分恼怒自?己?的手?气一连摸了六把牌,怎么把把这么臭呢?

苦闷间,文妈妈淡定甩出四个二,问:“谁管?”

汐月睁大双眼,“这谁能管得了?”

文妈妈得意地一挑眉,“没人管得了,我可又要赢了。”

说完,又扔出两张牌,一张上面写着大王,一张上面写着小王。

汐月一脸绝望,“文妈妈,你太过分了。”

文妈妈哈哈一笑,潇洒地将一张三扔在炕桌上,道:“又赢了,姑娘得给我二两银子,汐月一两。”

汐月撂了牌,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荷包里摸出来一两银子,道:“文妈妈,你都赢了多少回了?你之前肯定打过这种?牌!不像我,我到现在还没记清楚牌面呢!”

文妈妈笑着将银子收进自?己?的荷包里,道:“姑娘画的这种?牌虽然花哨,却?十分简单,还没我们常玩的骨牌难呐。”

“我瞧着怪难的。”钱妈妈道,“云姑娘,这种?牌是从你们老家传过来的吗?我们可都没见过。”

云舒想了想,心道这纸牌还真就是从她老家传过来的,便点了下?头,“是的。”

说完老实巴交地给了文妈妈二两银子。

文妈妈这一晚上收入颇丰,心情大好,正准备再杀上一局,外面忽地响起一阵霹雳吧啦的鞭炮声,夹杂着烟花绽放的声音响彻云霄。

四人立刻朝窗外望去,奈何有高高的院墙挡着,什么样?的热闹都看不到。汐月一脸向往地道:“好大的动静,也不知是哪一院在放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