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过画像看了看,“臣妾怎么闻不到?”

薛恒站在他二?人面前继续道:“按照宜妃娘娘的意思,这幅画像是贵妃亲手所绘,可贵妃近日?来一直在养居殿侍疾,试问她是何时所画,又是如何所画?总不能是伺候皇上?的时候,当着皇上?的面画的吧?”

宜妃秀目圆瞪,道:“笑话!你说这画是什么时候画的,就是什么时候画的吗?”

“宜妃娘娘不信臣的话也不要紧,自有画师可以证明。”薛恒道。

皇帝遂道:“去传画师。”

太?监派宫人前去传话,不多时,画院处的画师沈萘踏进?了养居殿,拿起了皇帝面前的那?副画像。

皇帝坐久了有些乏,等待的过程中歪在了引枕上?,纯贵妃见状立刻走了过去,伺候着皇帝舒服得躺下,宜妃则全神贯注地盯着沈萘,“怎么样?”

沈萘放下画,跪在地上?道:“回?禀皇上?,依臣之见,这幅画落笔时间不超过三?日?。”

“绝无可能!”宜妃站了起来,怒斥沈萘,“这幅画明明在紫宸宫里存放多时,定是你在帮着纯贵妃和薛恒说谎!”

面对宜妃的咄咄相逼,沈萘从容不迫,道:“臣并无胆量欺瞒皇上?,宜妃娘娘若不相信臣的话,大?可以将画院处的画师召集到养居殿来,一同查鉴。”

宜妃一听?,顿时哑口无言,打?开画像看了又看,甚至上?手摸了摸,这一模不要紧,竟是摸花了画像,蹭了一手的墨汁。

她难以置信,眼?珠子在手和画像上瞟来瞟去,见状,皇帝目光微冷,疲懒地道:“最近几日?,贵妃一直待在养居殿中,不曾作画。宜妃,你约莫是弄错了吧。”

宜妃眼?珠子一抖,跪倒在皇帝榻前,“陛下,你要相信臣妾啊陛下!这幅画的确是从贵妃宫里搜出来的!臣妾不敢欺瞒陛下的呀!”

“这幅画像出现在紫宸宫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是什么人,用什么样的手段将这幅画像放在了紫宸宫,用以栽赃陷害贵妃娘娘。”

御榻前的薛恒平静却又不容置喙地道:“要把这么大?的一个东西藏进?紫宸宫,可不是件容易得事,一来,紫宸宫内外?有侍卫严加把守;二?来,在寝殿内伺候的,都是娘娘的心?腹,要避过这些人的眼?睛,并非易事。”

“按薛爱卿的猜测,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呢?”皇帝顺着薛恒的话道。

薛恒稍稍思索了片刻,回?答道:“这倒也不难,皇上?不如让臣去查一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皇上?只得下令:“去查清楚。”

都察院在薛恒的统领下,办案速度迅捷,很快便调查出了结果,说是紫宸宫寝殿殿顶有瓦片松动的痕迹,刚好对应陈蕲画像被发现的位置。

薛恒立即下令:“将近五日?之内,夜间负责在紫宸宫轮守的侍卫送到刑部大?牢里去,严加审问。”

都察院官员退下,坐在御榻边的宜妃身子猛地向前一栽,还好被一旁的宫女搀住,慢慢坐在了椅子上?。

她垂着头,紧紧攥着手里的丝绢,目光发直,不知在想什么。纯贵妃则看着漏刻提醒皇帝道:“陛下该喝药了。”

皇帝点点头,拍拍纯贵妃的手道:“还是贵妃心?思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