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麻烦你了,待会有人来接我,你先回去吧。”江鱼一个后撤步准备往旁边走,视线猛然撞见一个淋雨的男孩,江鱼脸色巨变,撤出的脚立马收回往谢延身边靠了点。

谢延轻笑,语调柔和,“怎么了?”

江鱼抬眸看了眼他,心不在焉道,“没,你先回去吧,待会真的有人来接我,我们下次再约。”

“可是小鱼,你鸽了我那么久,这该怎么赔啊?”谢延语气轻松,反而令人反感。

江鱼没说两句就搪塞过去,“我挣了钱就还你。”

“就只是还钱那么简单……”吗?

“干嘛呢?骚扰谁啊?!”饭店老板吵吵嚷嚷走了过来,江鱼是傅席禛亲自举荐过来工作的,身份也不薄。店老板指着谢延的鼻子骂道,“这是我们店里的员工,你再这样我就报警说你骚扰了啊!走走走,赶紧走!”

江鱼心里并没有松一口气,他歉意地朝谢延投去目光,谢延果真没有继续纠缠,只是把手里提着的酸梅汁递给江鱼,“好吧,下次约。这是我路过买的。”

这条路是江盛的必经之路,但平时都是专车接送上下学,江盛很少走路回家,刚才那个淋雨的人,全身湿透。

江鱼下意识想要躲开他,至于为什么,他内心深处无法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弘管家接他走,酸梅汁也落在了店里。

弘管家调头开车,雨天车速明显慢了许多,他们和步行的江盛走的是同个方向,江鱼看着窗外的人,为什么?

会看出一丝落魄。

比他这个落魄少爷还要可怜。

弘管家看见有人便降低了车速,江鱼的目光迟迟移不开,导致江盛一抬头,江鱼就与他对视上了,但江盛看不见他。

江鱼步子全乱套了,他连忙移开眼,他抚平乱跳的心脏,弘管家通过后视镜说道,“江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江鱼很怂,某种程度上压根不逊于崔悸安。

江盛双手插兜,情绪低落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走。

临到家时,江母给他发了信息说雨太大他们会晚点回去,让江盛在学校好好待着,他们晚点会亲自去接他。

江盛揣好手机,洗了个澡,他取了块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湿哒哒的头发,镜子里的自己倏然之间变了个人,他暗下眸子,自顾自擦干发尾的水珠。

他从浴室出来,视线在一封邀请函上打转,是傅席禛和崔悸安的订婚宴,本着这封邀请函是要送到江董事长那里。

江董事长由于身体原因来不了,嘱咐傅家把邀请函送到了江盛手里,他拾起邀请函,三番两次翻看邀请函。

精美的卡片,致词,卡片角上还有精致的红色蝴蝶结,他的生日和他们的订婚宴是同一天。他收起邀请函,内心凄凉。

迈着沉重的步伐去琴房,自从江鱼消失那天开始,他的琴就失了宠,他推开房门,已经没了一贯的陈设,更是少了主人后变得黯淡无光,连跟着钢琴也不那么入眼。

楼下的佣人小心翼翼地,生怕吵到江盛。

江盛打开钢琴,忧伤的曲子缓缓流出。

曲终,他总觉得缺了什么,他定睛一看。

他故意遗留的鉴定表不见了。

江盛神情激动,翻遍了整个琴房,那张鉴定表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恰巧做下午班,待江鱼很好的佣人阿姨推开门来打扫琴房。

阿姨惊道,“盛少也在?”

江盛应声,“阿姨,这里的一张纸呢?去哪里了?”

“什么纸?之前收拾房间的时候我没有看见啊,是不是放错位置了?”阿姨回复。

江盛:“就是在这架钢琴上,你有看见我爸妈拿去了吗?”他一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