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因为担心。

比起担心，不如说是可怜。

瞬间，少祈浑身如同被冬日湖水漫过头顶，浑身都被冷得哆嗦了一下，胸腔也被冻的又闷又疼，他慢慢松开手，和师兄拉开距离。

他等了一会，没等到回答。

最后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师兄。”

他还想问些什么，可只是动动唇瓣，还是没有力气问出声。

裴昭点头，像是被逼迫到开口一般，再次将那个不辨真心的谎言说了一遍。

“对，担心你。”

黑暗浓重，势必要浇灭他眼中那一簇跳动的火苗。

而少祈的手在抖，抖的很厉害。

他清亮的眼在片刻后暗了下来。

因为他想了想，终于也觉得自己可怜，觉得自己是破碎的瓦片，觉得自己是有苔藓的凹槽，内里零碎又衰败着蔓延。

原来师兄也会骗人。

随着外头一声惊雷，少祈花白的头上闪着微弱又灰白的光。

【好感度-20】

【总好感度12】

【黑化值+5】

【总黑化值40】

他对少祈做的混账事还少么？

少祁静默着看了裴昭好久好久，头顶的好感度也闪烁了许久，似乎是在犹豫，似乎心中是不愿信的，可又不得不信。

在师兄沉默着看着自己头顶沉下脸来时，他的目光彻底没了希冀。

果然师兄是能看到什么的吧。

少祁心想。

师兄是看见了什么，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所以才对他好。

他的呼吸渐渐放轻，好似浑身的力量都被抽了个干净。

他知道自己现在样子十分难看，便将脑袋垂低。

师兄在他头顶看见了什么呢。

少祁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年纪实在太小了，懂的也太少了，对于六岁的他来说，只要有人陪着，哪怕不是真心对他好，他也觉得万分感激了。

可是为什么唯独师兄在他心里不一样。

他越来越贪心，想要的越来越多。

一开始他只是想喊他一声师兄便觉得够了，但他总是太贪心。

慢慢的，喊声师兄也觉得不够。

他不再想被看轻、不再想被讨厌，不想从师兄眼中再看见一分轻蔑。

他本想修道，成为师兄那样人人仰视的少年郎。

可师兄不允。

少祁回想起从前种种，心中才知，师兄是不想对他好，却为了得到什么，才不得不对他好。

他低着头，浓密睫羽之下，泪水滑湿那些青紫伤口上的草药，似冰火两重天，最后滑到下巴，形成一颗小小的晶莹水珠，坠落，消失在天地间，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无影无踪。

洞穴外十里夜雨不歇不停，枝头飘叶，雷云滚滚，那些薄弱易碎的过往如一张纸，被风一吹便破裂了，一轮弯月被乌云藏匿住最后的白芒，也再难照故人。

师兄不再是他的故人。

师兄啊，只是师兄。

黑暗尘埃之中的暗芒终于定了下来，裴昭的视线落在了那些十分叫人难以理解的数字上。

【总好感度 12】

【总黑化值 40】

裴昭觉得异样，心中也烦乱，相比于猛然下降20的好感度，显然达到40的黑化值更叫他费解，因为只差20，少祁的记忆就会被解开。

但不管怎么说，32的好感值也是他一点一点靠花言巧语哄骗上去的，却说掉就掉了。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在心中暗暗推断，好感有机会继续刷，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