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样子像是被谁抛弃后心灰意冷的人，只能站在那处，无法往前也没有退路。

像是自投罗网，口中说着坐上皇位才是画地为牢，可他此时却将自己关进了更狭小的囚笼里。

少祈心口发堵，他心中本想着，如果师兄不来就好了。

可想到此处，他才终于懂裴昭那句“有牢狱之灾在等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确实是埋怨。

不管先前裴昭得到了什么承诺，在他动了心思要杀了人皇的那一刻，就成了死局。

不论他们二人谁动了手，都无法同行。

他此时才明白，是自己为了平阳将这个承诺抛弃了。

说不作数的人是师兄。

可先不作数的人，是他。

那我就跟他一起，杀出去

还有别的办法吗，能跟师兄一起走的办法。

少祈捏紧了手中的长剑，再等一阵沉默后，只听见一声鞭响划破长空。

握在少祈手中的长剑在刹那间幻化成了他最擅长的银鞭，那根银鞭从半空中落到雪地上，打出一条长长的痕迹，一直蔓延到两丈外。

“师兄，我答应你了，要陪你一起去无妄谷的，不管你现在有没有失了这个念头，但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少祈目光灼灼，热切到仿佛能将万里长冰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