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去。”

而洞穴外倏然传来几声细密的响动。

可少祈探查，却空无一人。

师兄……也不在。

师兄是要杀了他吗

少祈捏着白秋给的夜明珠晃了一番，没见到裴昭心下一惊，方才他只顾着听白秋说事，却忘了师兄还在此处。

他与白秋在议论的人是师兄的父皇。

师兄……听见了吗。

少祈握紧了手掌，一步一步往洞穴外摸去。

在他走走一盏茶时间时，终于看见了闭着双目靠在石岩上的裴昭，少祈一步一步靠近，夜明珠的清光就这么在裴昭苍白的面上流转。

因为面色实在太难看，少祈不免忧心，他抬手摸了摸师兄的额角，本想抹去那些汗渍，却触见一片滚烫。

他此番才想起，先前碰到师兄的身体师兄的身体一直十分滚烫，是受伤了吗，还是劳累过度，少祈捧着夜明珠往裴昭的身上照，才终于能在裴昭身上看见一点一点被割开细小的伤口。

少祈本想将师兄搬进白秋那，让她代为照看，却担心自己将师兄弄醒。

若是师兄醒了，一切会麻烦很多。

倘若师姐成功了，死的人……会是师兄的父皇。

少祈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最后收了回来，他只能装作没看到，尽量不惊扰熟睡的师兄，他注释了裴昭两瞬，最后抬起手，对着裴昭施了昏阙咒。

这个咒术是五师兄教他，学着玩的，却不想今日用到了。

师姐他要救，又如何能让师兄心中少些难过。

人皇……本就该死……

师姐要杀人皇，若成功了，也是人皇活该，若师姐杀不了，日后他也会找机会替师姐和白秋杀了人皇。

师兄会恨他吗。

答案是肯定的，师兄一定会恨他的。

毕竟人皇是师兄的父亲。

曾经也在玉瑶峰听闻过师兄的传闻，说人皇不仅是师兄的父亲，还是师兄唯一的一个家人。

若是设身处地的替师兄想想，若是自己是师兄，即便自己的父亲做了多么罪大恶极之事，又如何能真正狠得下心来将其视若无睹。

可人皇做的错事，总要有人来判。

这个人即便不是他，也会是千千万万个人。

人皇能对师姐和白秋做出这种事，又怎会放过普天之下这般多幸福美满之家庭或是万千窈窕之女子。

少祈想着，神色阴晴不定，他沉默着看裴昭倒在了地上，最后终究扭头离去。

随着脚步声远去，洞内重归寂静。

须臾，倒在地上的人睁开了眼。

他扶着墙壁起身，高大的身影深陷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只剩呼吸声，一下比一下沉重，他的大掌扶着石岩，用力攥紧，便能听见碎石滚落的声音。

他缓慢踱步，跌撞着离开这片黑不见底的洞穴。

……

夜晚很快便过去了，少祈并未骑走那匹马，他沿着脚印寻了回去，一路上脑中想了许多劝诫师姐的办法，想着该如何同师姐说，叫师姐再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并非人人皆是人皇。

想告诉师姐，还有他在。

若是师姐执意要杀了人皇，他愿意做师姐的侩子手。

师姐从未杀过人，可他不一样，他手上沾染太多人的性命，再多加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鬼又如何。

太阳还未升起，四处散着薄雾，少祈看着前面的密丛，再走一里路便到了。

人皇身边有高人保护，就寝时师姐没有办法动手。

少祈这般想着，心中却难免紧张。

师姐虽脾气好，可师尊手下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