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屋内少祈却从白秋口中听明白了来龙去脉。

“你的意思是,河西有人皇派过去的奸佞,偷了布防图,害的师兄的大哥战死沙场,还在师姐母后饮食茶水中下了慢性毒药,等发现已然无力回天,还有师姐的父皇……也……被人皇拍过去的奸细暗算……”

少祈说这些话时格外艰难。

“人皇还给师姐下情蛊……辱了师姐清白……还、还要师姐朝他求欢……”

“而你……本就是狐妖,得高人所救,这才得以求生,在寻我的路途中救下师姐,结伴而行,为了打听我的消息……才来到东秦……”

“而在山涧化妖被有心人大做文章,不管狐身还是人身,都被人皇制为画像,一口咬定为秋猊……”

少祈深吸一口气,浑身汗毛束起,原先以为魔族翟寂闻已经够可怖,却不曾想世间还有人皇这般心思歹毒到无人能比地步之人。

荒唐……

翟寂闻作为魔物,虽干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可他至少有颗人心,愿意给花楼素不相识的孩子赎身,也愿意大费周章来此处只为救人一命。

可人皇……

“……竟这般残忍……”

“害了师姐一家不够,他还要……”他双目微红,几乎是万分艰涩的将话问出口:“……还要……杀了你……?”

白秋叹息一声,也红了眼,她抬手擦了擦微红的眼角,不说话,却给了少祈答案。

“畜生……”

“猪狗不如的东西……”

少祈气得浑身发抖。

她的师姐本应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姑娘,家庭美满,曾数次听师姐提过皇宫中不苟言笑却待她万分纵容的父皇,曾数次听师姐提过皇宫中将宠溺光明正大写在面上的母后,也数次听师姐提过那个在沙场上骁勇善战的英雄哥哥。

师姐每次提起哥哥都会笑得很开心。

她说:即便皇兄这般木讷、只懂如何在沙场驰骋的将士,还不是要乖乖骑着烈马去替她捡风筝?

可是因为一个人皇。

世上再没了骄纵师姐的父皇。

再没了溺爱师姐的母后。

再没了那个,即便冷着一张脸,也要给师姐捡风筝的皇兄。

也没了平阳公主。

而他,好不容易能与阿娘相见,却得知阿娘因被人皇派来围剿秋猊的修士害的命悬一线……

少祈握紧了拳,师姐是他的家人,他如何能忍受师姐受这般委屈,娘更是他多年以来的心结……

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可他又该如何替师姐和阿娘讨回公道?

人皇……也是师兄的父皇……

若杀了人皇……师兄不仅会失去父皇……也会失去自己的百姓……

就在少祈纠结不定时,白秋开口了:“阿祈,娘只希望你能阻止平阳。”

少祈抬头,心中闪过一丝不那么好的预感:“阻止?”

他果真没猜错。

白秋的下一句便是:

“她明日……会杀了人皇。”

“她疯了?!在人皇的地盘,在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少祈急得一下子站起来,“怎么可能成功?!”

“师姐这是去找死……”

白秋情绪也激动起来:“她说若是人皇不死,若是我继续拦着,她便自刎在我跟前,横竖都是一死,我只想着如何拖延时间,却不曾想她当真这般、这般……”

白秋抹了一把泪,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抓住少祈的手:“娘实在拿这孩子没法子了,虽不是亲生,可娘待她却如亲生孩子,你是娘的心头肉,她也是……”

“娘时日无多,唯一的愿望便是你和平阳能够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