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见少祈对自己的好感度，这对少祈公平么。

能重活一世，又对谁公平。

裴昭正色：“虽天下无绝对的公平，但你说得对，灵兽的命是命，帝王的命也是命，若是能和平共处自然更好，可当一方危及另一方生命时，另一方也需得毫不客气的啃咬。”

“我想将秋猊献给人皇，让他……”

从心底同意你我的婚事。

我虽嘴上说着不在乎，要自己做决定，可人皇到底是我的父亲，我希望我们能得到他的认可和肯定。

裴昭将这些话在心底说了一遍，他说不下去的原因是猛然忆起少祈还并未答应做他的太子妃。

他也没有资格说这些话。

少祈说了，不喜欢他事事都这般自私，不在乎他的感受。

裴昭的喉结滚动，将这些话咽回腹中，继续道：“……可即便我不杀，也会有第二个人杀。少祈，我同你保证，除了秋猊外，其他灵兽我绝对不会再动，若他们猎杀的方式太过残忍，我也绝不姑息……”

“我知道的，师兄。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并未要求你做什么。”少祈说，“我也吃虾嘛，也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只是……觉得秋猊太过可怜。”

“想来它并未做错什么事，可若再仔细一想，却又发现小鱼小虾也并未做错什么事，可是它们已经进了我的肚子里了。”

少祈的眉眼里仅剩担忧，人要靠食鱼肉赖以生存，弱肉强食本就没什么错，人吃肉食，野兽也会自相残杀，这许比人类更为可怖。

只是秋猊……不知为何……单单这二字便让他觉得很熟悉……

少祈问：“师兄，若是秋猊被抓到……会死吗？”

裴昭一愣，最后点了头，“人皇要秋猊，就是为了取秋猊骨寻道士做法，食秋猊肉延长性命。”

“不能……不杀吗……”

其实少祈想问的是：师兄不能不抓吗？

可是师兄已然退步，只要一只秋猊了。

少祈叹了口气，抽回了自己的手放在胸前摆了摆，道：“师兄若想做什么就去做，毕竟秋猊也是人皇想要的，人皇是师兄的父亲，师兄还是听人皇的话好……不要惹人皇不高兴了……”

裴昭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少祈竟在此时还能这般为他着想，少祈向来都是这般人，一直都是将他放在最前面。

“抱歉……”裴昭不知该说些什么，却总觉得无法完成少祈想要他做的事心中有愧，只能憋出这二字出来。

这副模样却将少祈逗笑了，“师兄不要对我抱歉，你们三者的关系呢，就像是一个人，一只弓，一只兽，人要捕兽，利用了弓箭，难道那兽还能去怪弓箭不成？”

“师兄，我也怪不得你，只是觉得秋猊叫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才不得不询问你这些。”

“实际上，命由天定，天若要他受苦，他便只能受苦，若他有劫数，你我都没办法，对吗？”

“所以师兄不必自责。”

少祈勉力压下心中的不安，抬手将落在裴昭头上的一片枯叶摘了下来，而后笑笑安慰。

命由天定。

命由天定。

裴昭看着少祈的脸，在心中默念这四个字。

他倏然觉得那只秋猊就如上辈子的少祈一般，都是祥瑞之兆，谁人都想拿到，最为离谱荒谬的传言便是得瑞狐者得天下。

原先许多人不曾信这般谎谬之舆论，直到三峰易主，裴昭登上峰主之位。

何止是峰主，他在人界召集亲信密探，将南连的势力一点一点分崩离析。

而后竟不知从何挖出，说他裴昭同鬼族也有牵扯。

当时的修真界人人自危，虽不服裴昭，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