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

他要拖着他的臭和尚，一同赴黄泉。

大师兄的复活甲来了

可他千算万算也没想到，那个木讷如石头的臭和尚，竟狠心至此，偏就不叫他写完这两个结果。

“你要我的清净心，我给不了你……”和尚的声音有些哑，有些抖，再也不像先前那般悠远绵长，平静如水。

此时他的嗓音如平地起了惊雷，又如水中抛掷巨石，掀起波涛巨浪。

“但也算给你了……”

和尚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的身形从金光大现变成了虚幻无比的模样，脆弱不堪。

他的肩膀从微微颤抖平定下来时，身形已经脆弱的如同一块若影若线的玻璃，他钳制住碗莲的力道越来越小，心中认定了碗莲怨他、恨他。

可碗莲呢。

他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和尚吸光他身上的所有怨气，耗尽了一身的修为。

和尚终究是松了手，他的身形依旧伟岸，稳稳的悬浮在半空中，碗莲却缓慢的被那阵浅淡的金光送入平坦的地面。

碗莲的脚停在泥地上时，那些桎梏才完全消失。

他浑身冰冷僵硬，眼睁睁的看着和尚的身形漂浮在天际，眼睁睁的看着和尚的身体破碎，眼睁睁的看着和尚毫无波澜的眼中溢出泪水。

“不是……”碗莲愣了一瞬，突然开始撕心裂肺的吼叫起来，“不是、不是！我从未怨过你恨过你……我没有……你不要哭……不要哭……”

嘴上叫和尚不要哭，可他的眼角却不断溢出漆黑的水来，他此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人，可不可悲，他不想让和尚哭，不想让和尚难过。

碗莲口不择言，“我喜欢你……没有怨恨……没有怨恨……我只是想见你……”他浑身失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面，本想掩面落泪，视线却不忍离开和尚的身体，他真真切切的看见和尚听见他话语后面上的惊诧，可他憋不住了。

他手中的笛子落在松软的泥土上，却成了一地断裂的碎片。

“我……不是……我也想成佛……我也想成佛……可是我不仅不是人……我还修不出清净心……”

碗莲的眼瞪得很大，他的面容本被黑雾笼罩，却被金光一点点驱逐，终于露出英俊又干净的面庞。

他哽咽着接上了先前的话。

“我贪恋的……不是凡尘……”他不在乎了，只撕心裂肺的喊出自己的心意，“是你……”

“是你！！！”

和尚的面容惊讶一刹，可随后了然。

“原来如此，倒是我害了你。”

他本就是这般脾性，才能得道成佛，看万物都淡然，无情无爱，他或许是个木头人，总觉得自己看透世间万物，他在天际俯视众生，却也有众多算不明白的东西。

在他长达千年的岁月长河中，听不懂何为喜欢，何为心悦，他只知渡或不渡，善或不善。

而碗莲是他必须要渡的人。

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知世间万物因果轮回，是他种下的因，要他来还。

可这也叫碗莲显得愈发可悲。

“你为什么不懂呢？”碗莲此时的表情却比天边的和尚更为支离破碎，“你为什么……不懂呢……”

和尚仍旧木讷，“你为何就懂？”

碗莲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表情变得无措：“我懂……我懂的……我该怎么证明……我……我……”

和尚平静的神情在下一刻不复存在。

他愕然的看着碗莲剥开自己的胸膛，看见漆黑的血液喷涌而出，看见那原本该有心脏的地方漆黑一片。

碗莲泣不成声：“你常说世间许多事皆是证有不证无的，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