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简直是少祈人生长河中过得最凄惨的一段日子,师尊负气离开,大师兄视他如仇敌,无人陪他,也无人替他辩解半句。
我啊,只需活着便好。
裴昭只有在此刻,才能体会到这句话的意思。
“鼠目寸光。”
他笑了一声,将筷子捅进肉中,动作如杀人一般狠戾,不知是在笑话前世的少祈,还是在告诫今日的少祈。
少祈看着裴昭举在他眼前大块的肉,十分勉强的咬进嘴里,生怕自己像那块肉一般被捅穿,扔进玉瑶峰山腰的坟冢中。
他小心揣测师兄神色。
只知道师兄依旧很烦他。
裴昭最厌烦少祈这副揣揣不安的样子,等少祈吃得连咽下去都困难,才将筷子拍在桌上,洗浴后熄灯躺进被中。
“……师兄。”
“嗯。”
少祈问:“什么叫鼠目寸光。”
裴昭闭着眼,十分不耐:“老鼠的目光,只能看一寸远。”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