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说不了话了?”

叶饮溪眸光温柔,淡笑道:“半年前三峰大比结束后,你便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状态,许久不开嗓是会如此,慢慢来,嗓子会好的,几日便会好了。”

半年前?

少祁一脸懵,“什么半年前……”

“……距离三峰大比,已经过去半年了,你一个闭眼一个睁眼……”叶饮溪苦笑了一声,“就是一百八十个日夜。”

“一百八十个……”少祁吞咽着舌尖的腥苦味,问道:“大师兄和二师兄呢?还有师姐,她回来了吗?”

叶饮溪极有耐心的答:“扶摇去后山寻药草了,平阳还未归来,至于子钦……”

话未说完,便又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

少祁看着来人,心头倏地一颤。

叶饮溪这才将话说完:“……他一直在屋外……”

白不云抿唇不语。

裴昭一来便黑着脸赶人:“我屋子可好呆?呆够了就出去。”

少祁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人的身影倏然就和梦中人的身影重合交叠,他不知不觉发起呆来,在脑中一遍一遍描摹着梦中人的脸。

描摹着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薄淡的唇。

还有那只他在梦中日夜都要牵着的大掌。

直到那人走近,那只大掌触上他的额头,他才恍然回了神。

他看着那张凑近的大脸,心口又不受控的剧烈跳动起来。

他张唇无声喊道了声“大师兄。”

可眼前人的回应,却实在不如梦中人。

我叫林禾,你可以喊我林师兄

半年,改变了许多事。

少祁仰着头,等了许久也没等到面前人的回应。

他以为自己等不到了,刚醒又有些困,肚子还饿的有些发疼。

正要闭上眼假装伤心疲惫睡去,肚子却十分不合时宜的咕噜噜叫了一声,将他一张苍白分明毫无血色的面都叫红了。

裴昭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少祁窘迫的扭过头,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谁知鼻尖竟闻到一股面团子的香气,他一面吞咽着口水,一面不可抑制的朝着面香味传来的方向转眼珠子,

映入眼前的先是四根修长的手指,那四根手指之中正夹着一个小小的窝头,还在往上飘着热气。

少祁唇一瘪,一双桃花眸略带些抗议的看着裴昭。

故意的吧,看他肚子饿,身体又动不了,这就给他变戏法似的变出个他最爱吃的窝窝头来。

叫他望梅止渴、画饼充饥吗?

“师兄若是看我不爽,大可像之前一样将我丢到屋外去,为何要用窝窝头诱惑人?”

“你从哪看出来,我看你不爽的?”

裴昭的说话语气和之前一样,低沉又轻佻,偶然还带点不屑。

少祁心道:还不够明显么。

而下一瞬他的怨气被击了个稀碎,那个圆圆的、软软的窝窝头被送到了他嘴边。

他试探性的张口,又合上,最后弱弱的说了一句:“大师兄,我是为了救你性命才受伤的,昏迷了半年呢。”

裴昭:“嗯,然后呢。”

少祁接着道:“知道裳体术的人很少,若是将施展了裳体禁术的人置于死地,自己也难逃一死的,二师兄说了,这北玄大陆知道裳体术的修士大抵都不超过十个。”

裴昭收回窝头,点了点下巴,“继续。”

少祁声音有些哽咽:“我那日觉得,师兄一定是不知裳体术的可怖之处,这才提前自作主张替师兄中断了比赛,师兄,我是为你好。”

“所以,这个。”裴昭捏了捏手中的窝头,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