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了那孩子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他不认可萨亚辛所取的名字。

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的名字。

一张脸突然出现，骤然放大，接着抽走他手里的纸张，拿在手中自行阅览。

大学者边看边道:“爱博玛，你已经对着这张报告看了十分钟，让我看看这上面有什么难题能如此吸引你的目光？”

“没什么出格的地方……不，这些资料拿出去每一份都很出格。”大学者苦恼地哀嚎一声:“我要怎么处理呦。”

“销毁太可惜了，不销毁也没有借鉴价值。”

爱博玛:“老师。”

大学者转头看向自己的学生，不成想对上一双自责迷茫的眼。

天，这是他学生能有的情绪？

大学者把手中的纸张卷成筒指着爱博玛道:“你是谁？离开我学生的身体！”

爱博玛一脸黑线地夺过大学者手中的纸筒，放到一旁。

大学者长夸张地拍着心口:“呼，恢复正常了。”

爱博玛绷紧嘴角，放好资料，缓缓道:“老师，我错过了一个孩子发出的求助，那么明显，我却没有发现。”

大学者:“那就再去看看那孩子吧。”

爱博玛豁然转头看向大学者:“他还活着？”

大学者挠头:“你不知道？我没告诉你？”

爱博玛静静看着他。

大学者打着哈哈道:“应该是最近太忙给忘了。”

说着还给自己锤了两下腰，以表现自己最近十分辛劳。

“那孩子被娜迦帝国的大皇子捡到带回了国，现在是琉璃帝国的戈维，位同国师的大人物，我想见一面都要先递上拜帖等候回应。”

“不过谁让这是我亲爱的学生难得提出的愿望呢，老师我一定会帮你实现的。”

大学者一只手搭在爱博玛的肩头，挤眉弄眼地笑道。

爱博玛:“谢谢。”

大学者的笑容消失了，他像是被冻到了一样，双手交叉着搓了搓自己的两只胳膊:“奇怪，明明是道谢，我怎么听着这么不适应？”

爱博玛:“……”

并非他不想尊师重道，而是有的人天生就不习惯被他礼貌对待。

他在琉璃帝国的庆典上见到了那个男孩，他长大了，一头白发不知为何变成了黑发，华丽的服饰，旁人的态度，整体的气氛，都在告诉他，这个孩子在这里的生活很好。

大学者:“见到了，不过去说句话？”

爱博玛:“不去。”

他们寻真学会在那个孩子心里所代表的，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

“庆典快开始了，戈维呢？”

“不知道。”

“快点找，注意高处！”

“是！”

高耸的钟楼屹立在城市中央，远远望去，黑发少年躺在巨大的时针横柱上，双目闭拢。

【睡醒了？】

“嗯。”少年应了一声，轻轻的，唇瓣半分未张，完全是从嗓子里发出来的震响，亦或者梦中呓语。

【琉璃帝国的庆典很热闹，下去逛逛吧。】

少年一动不动，怠倦惫懒地吐出一个字:“吵。”

杀死萨亚辛的时候，他不认为有什么不妥，而事实证明，萨亚辛这么多年的研究还是有用处的。

在来到琉璃帝国后不久，他的灵魂里便多了很多不同的声音，他们吵闹着释放不同的情绪，恐惧，悲伤，愤怒，贪婪，痴狂……

强行融合到一起的灵魂终究不是一个整体，失去外力的辅助，脑子里那些记忆仿佛活了过来，不再是单纯的记忆，而是一个个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