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诡异的土路上,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来来回回地开。每一次,当我以为自己终于要冲出去的时候,尽头出现的,永远是那座阴森的「槐荫镇」牌坊。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我才筋疲力尽地停下车。

阳光驱散了黑暗,也驱散了那种无处不在的阴冷。我颤抖着手点燃一根烟,看着手腕上那根鲜红的丝线,感觉像一场醒不来的噩梦。

它就那么牢牢地系着,颜色红得刺眼,像一滴干涸的血。

天亮了,总该没那么邪门了吧?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重新发动车子。

这一次,我成功了。

车子顺利地开上了国道,槐荫镇和那棵歪脖子老槐树,被我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一路把车开得飞快,直到看见城市的高楼大厦,我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点。回到我租住的城中村小屋,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弄断那根红线。

剪刀、刀片、打火机……我把能用的工具都试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