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他低声哄着,指腹擦去她颊边泪痕,“有朕在,谁敢让你怕?”

青禾抽噎着仰头,杏眸湿漉漉的,像只受惊的幼鹿:“那如果陛下……有一天又讨厌禾禾呢?”

萧临渊呼吸一滞。

她年纪这样小,他的长子都没比她小几岁。

她本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娇养着,而不是在这深宫里惶惶不安。

他合该再多疼疼她。

“禾禾乖。”

他低头吻了吻她发顶,嗓音沙哑。

“你兄长任翰林院侍讲,每月初五可入宫。”

“你若是愿意,你母亲朕也可以让她每月进宫一次。”

“昭阳殿也都是朕的人。”

萧临渊咬着她耳垂低语,“现在,还怕不怕?”

龙涎香混着泪水的咸涩,竟让她生出些荒谬的安心。

殿内,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

她下意识仰头,正对上萧临渊垂落的视线。

那双素来凌厉的凤眸,此刻竟映着烛火,柔和得不像话。

她怔了怔,忽然想起初见时,他眼中的厌恶与冷意。

可现在,他在看她时,眼底竟藏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腰肢酸软得厉害,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萧临渊坐在榻边,半搂着她,她还拥着锦被,雪白的肩头露在外面,乌发如瀑散落,衬得肌肤越发莹润。

她睡眼惺忪,杏眸里还含着未散的雾气,唇瓣微肿,泛着嫣红的色泽,像是被人狠狠采撷过的海棠。

这是他给她的娇媚。

帝王眸色微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青禾察觉到他的目光,耳尖一红,慌忙去扯滑落的锦被。

她仰着脸看他,杏眸湿漉漉的,像是含着春水,又软又怯,偏生眼尾还带着一抹未褪的红,娇媚得不成样子。

这也是他给她的。

帝王心尖蓦地一软,指尖轻轻抚过她微烫的脸颊。

“陛下......”她小声唤他,嗓音还带着晨起的软糯。

“禾禾。”

他忽然低唤她乳名,指尖抚过她颈侧的红痕,“还疼不疼?”

青禾摇头,却又点头,最后羞得把脸埋进他肩窝,闷声道:“......一点点。”

萧临渊低笑,胸腔震动,震得她耳尖发麻。

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她发间铃兰香气幽幽,缠得他心头发烫。

她的娇怯,她的依赖,她的媚态,全是他一手养出来的,她合该是他的人。

要是有人想抢,他就杀了他!

帝王喉结微滚,忽然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禾禾。”

他嗓音低沉,“朕再疼疼你,好不好?”

青禾耳尖红透,却乖乖点头,杏眸里盛满对他的信任与依恋。

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朕保证!”

晨露未晞,青禾踩着湿漉漉的青砖穿过回廊。

慈宁宫的檀香比别处更浓些,熏得她眼眶发涩。

“禾禾来了?”

太后倚在罗汉榻上招手,腕间佛珠“咔嗒”响了一声。

青禾规规矩矩行礼,杏色裙摆铺开如初绽的花。

太后却瞧见她起身摇摆在腰肢间的玉佩,那枚羊脂玉禁步是帝王新赐的,坠着南海珠,沉甸甸压着不堪一握的腰肢。

“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