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了大价钱!”
那妇人见篮中米面,笑得更欢,忙将她请进来。
待柳在溪再次提着篮子出来,已经入了夜,她步伐极为缓慢,心里思索着卫则玉可能出现的样子,就这么边想边往自家小院走,路过栅栏时,忽而见到茅屋前昏暗的阴影里窝着道黑影。
是个坐着的人。
那人在木阶上伸着腿,百无聊赖地抛着空空荡荡的酒葫芦,听见院外脚步,蓦地抬头,目光准确无误地瞄在她身上。
夜色下所有事物都蒙上一层灰,唯独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柳在溪被这视线跟着,都不自觉地停了脚步回看过去,而那人早就坐不住,三步并作两步跑来栅栏前,手刚搭上栏杆,又被结界拦下,走不出来还不知道说什么,便带着急切望向她。
柳在溪没忍住笑了,将这结界撤去,路过他,推开院门走进去,那人快步从旁边跟过来,在她还以为要问候些“好不好”之类的话时,对方慢吞吞试探道:“你真的去卖菜了?”
柳在溪:?
看她抿着嘴角不说话,卫则玉当真了,摸了摸脖子:“我听他们说咱们被仇家埋伏,你砸锅卖铁才租了这屋子,还要给我治病……我就想会不会是我师兄他们对你下了死手,但这两日的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听他话中内容愈发奇怪,有种要请罪的既视感,柳在溪赶紧打断。
很难不怀疑这一日整个村的人都来和他讲些传言。
好歹她也在多善堂摸爬滚打那么些年,在凡尘界逛逛的钱还是很多的好吧!
“你……”柳在溪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说起,干脆招呼他坐在院中的小桌旁,从篮子里端出饭菜,说,“村口婶婶做的饭,你尝尝。”
卫则玉有心想知道事情始末,可看她那般悠哉悠哉的神态,也从中悟出些不要紧的意思,缓和心情,坐过去听话吃饭。
柳在溪欣慰,这才从衣襟里掏出个捂了很久的记事珠,放在了桌上,笑着问他:“好吃吗。”
卫则玉根本就没吃几口,这会看她动作,不自觉往后坐了些,摇摇头。
她被这明显防备的举动笑到:“怕什么。”
然后伸手牵住他的手腕,引着他掌心盖在那颗珠子上,瞬间白光从指缝漏出,这几日被柳在溪收进记事珠内的景象顷刻涌入他眉心。
只不过,全都是些不堪入目的双人场景……如倾盆雨水哗哗扣进他脑中,卫则玉震惊,捂着额头想拒绝这些记忆汇入脑海,慌乱之中站起身,碰倒了腿后的凳子。
圆凳在地上滚走,撞在围栏上发出响后,那珠子里白光也熄灭了,院子寂静。
留他在原地自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