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父皇体恤。”

夜瑾煜恭恭敬敬行完礼,在之后的一刻钟里将泽州城现在的状况说与皇帝,随后无话可讲便告辞,才走出御书房。

门边有一身影,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荣贵妃上上下下打量夜瑾煜,不屑一顾道:“本宫以为太子殿下是因旧疾突发才开口向皇上求药,太子最近病好些了吗?”

宫中人只懂踩低拜高,整日想的都是如何保全自己。

天空一只鸦雀飞过,惊叫出声,荣贵妃吓得身子微微一颤,她等不来夜瑾煜的回话,尴尬道:“太子殿下好威风,日后这气焰在本宫面前可收着点。”

夜瑾煜只觉耳边有只蚊子在嗡嗡地叫,抬脚出了御书房径直往出走,没有回头,连眼睛也不曾往荣贵妃的方向瞥上一眼。

“你……”声音轻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荣贵妃突然回过神,不想受了夜瑾煜的气还惹人口舌,剩下的话则憋了回去。

风穿过大殿,头上的步摇来回摇荡。

贴身宫女见荣贵妃正在气头上,用手挡在嘴边,赶紧递了话:“贵妃娘娘,肃王殿下才去了宗人府,您若要见殿下得赶快了。”

宗人府有宗人府的规矩,皇帝下圣谕言不得有人替肃王求情与放肃王出宗人府,抓住这时机去或许还有转机。

荣贵妃让宫女这一提醒才觉孰轻孰重,顾不得夜瑾煜,见其越走越远,她低声道:“走,去宗人府。”

出了御书房往西去。

第379章 为何分居

宗人府在宫中一不起眼的角落。

往日里有皇子公主犯了错就往宗人府送来,若是点小错只打发着抄抄经书听上头念叨几句也就放出来了,若是犯了大事……

漆黑闭塞无半点天光,宗人府里点着蜡,荣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捂住鼻子往里进,一股说不出的难闻气味直往脑门冲。

门口侍卫见是贵妃娘娘没敢拦,嘱咐几句小声别闹出动静,免得他们难做。

“啊!”是肃王,凄厉婉转的喊叫声中夹着板子打在肉上的啪啪声,顺着走廊传到了荣贵妃的耳朵里。

打在儿身痛在母心。

荣贵妃倒吸凉气,整个人气地直发抖,顾不得味道也没了矜持甩开膀子往里跑,冲进房间里,映入眼帘。

老虎凳上趴在的正是身穿朝服的肃王,他早已被打得呲牙咧嘴,身旁两名侍卫举着板子一左一右毫不留情。

“住手!”荣贵妃在情急之下叫破了声,她隔着牢房栅栏进不去,一双手死死抓住,“都给本宫住手!”

啪,又是一记响亮的板子。

肃王见母妃前来,死死咬住牙忍下疼痛。

抬头见过荣贵妃,侍卫收起板子鞠躬:“小的见过贵妃娘娘,此乃皇上圣谕,请恕小人不可停手。”,他给了同行侍卫一个眼神。

劈里啪啦的板子就又落了下来,肃王大叫道:“母妃救儿臣啊,儿臣不想在宗人府里挨打!母妃!”

打得那叫一个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隔着衣物荣贵妃能看见血浸出的血红,她留着泪,含恨回应:“皇儿万不可在宗人府内轻易倒下。母妃一定给你想办法,一定救你出去!”

……

傍晚时分。

岳栗从早到晚在太医院守候宋蕴宁,寸步不离,她沿途走来耗了不少体力,不知不觉靠在桌边沉沉睡去。

床上宋蕴宁养精蓄锐两三个时辰总算睁开了眼。

长时间的平躺不动让她觉得脖颈酸痛,挣扎着坐起身才看见身边只有岳栗,轻声呼唤道:“岳栗,岳栗。”

恍恍惚惚听见有人叫她t的名字,岳栗撑着头的手臂猛地一滑,头一沉,身子差点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