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见沈羽澜来了,恭敬地行了个礼,脸上却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轻蔑冷笑。

“我听说羽国有难,特意过来告知。”他朝沈羽澜走来,话里却没有丝毫担忧之意。

沈羽澜警惕地盯着阿蓝,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很危险。

阿蓝似乎察觉到了沈羽澜的敌意,他笑了笑,从袖子里抽出一张地图在沈羽澜面前晃了晃。

“您看,这是羽国的战略位置图。如今骊军已经渡过界河,正朝都城方向进攻。我猜再过不到一个月,羽国就要灭亡了。”

地图上绘着羽国的地形地貌和部队调动,可以看到骊军已经占领了边境许多重镇。

沈羽澜紧皱眉头想要仔细查看,心中焦虑不已。身为羽国唯一在外的皇室,如今却对国家危难竟一无所知!

他抬头看向阿蓝,眼神中满是质问: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羽国从不与人结仇!”

阿蓝轻轻一笑,语气轻佻:“我只是骊国一个小小的歌妓,能做什么?只不过是想在这玄国皇宫里得到帝王的宠幸而已。”

沈羽澜想要拿到那张地图,却见阿蓝闪身躲过,下一刻他就被人从后面推进冰冷的湖水。

一瞬间沈羽澜就明白了自己是被算计了。

“救命!”沈羽澜努力仰头出水面,可很快又被呛了一大口水。

如同骑射,他的水性也不太好,在这么深又这么大的湖里,哪怕是夏天他也不一定能活下来。

沈羽澜猛烈挣扎几下,很快就被冰冷刺骨的湖水吞没。

他想要游上水面,可是衣服被打湿以后如同铅块一般沉重。再加上从不擅长水性,沈羽澜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黑暗中破灭。

白色的气泡随着他不断挣扎泛起,又很快消失殆尽,沈羽澜的身形渐渐模糊起来。

“难道…我就要…这么死去吗……”他绝望地想。冰冷的湖水早已将感官冻得麻木,意识也在渐渐消失。

羽澜不住想念起在玄国的那些日子来。想到那些温柔对他的人还有家人们……如果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眼前一片黑,湖底死寂。

神宫。

落衣尘照常坐在神殿中,为国家未来占卜祈福。几枚白玉念珠在他手中转动,散发出淡淡光华。

忽然,其中一枚念珠无故断裂,滚落在地。

落衣尘看着地上摔碎的念珠皱起眉头,隐隐感到一丝不祥。法器破损往往预示着天命不佳,更何况这还是他随身佩戴最久的一枚念珠。

落衣尘轻轻抚过其他念珠,它们的光芒仍旧明亮如初,只有断裂的那枚黯淡无光。

他闭目凝神,试图在混沌中探知端倪。很快,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羽澜!”

这是落衣尘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他双目猛地睁开,冰色的眼瞳中满是惊惧。

下一秒,他整个人已经从神殿中消失,化成一道虚影直奔皇宫而去。

“不能有事……不能……”这几日他太过忙碌未能看顾沈羽澜,如今出了乱子简直是他的失职。

很快落衣尘就找到了那片冰湖,湖面上是一片死寂,没有半点生命的气息。他闭上眼睛凝神感知,很快就察觉到一个熟悉的灵魂气息正在迅速衰弱消失。

他立刻想到最坏的结果,脸色瞬间煞白。

清冷的法力注入湖水,很快掀起了一阵波澜。水底的景象逐渐呈现在落衣尘的法眼中

沉静的湖底灰暗而死寂,偶有几尾鱼快速游过,带起一串气泡。

落衣尘急切地四下张望,很快就在一丛水草中发现了沈羽澜沉沉下坠的身影。

“羽澜!”

他大惊失色,立刻施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