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低气压显而易见,百里清淮也感受到了那强大的气场压迫感。
“你来得正好。”南宫策淡淡说,“他应该先回羽国了。”
百里清淮一愣:“发生什么事了?”
“朕逼他回去的。”南宫策盯着他。
百里清淮心中一凛,“你打算计划提前了?”
“朕等不了了。你也去准备准备,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一网打尽。”
一个月后。
羽国。
沈羽澜站在田埂上,墨黑的长发扎成辫子,精美的长袍换成了便于劳作的麻衣。
他弯下腰在田间忙碌,温暖的阳光洒在他清秀的侧脸上。
这一个月里他过得很是清净。
每日在田野和山林中劳作,夜里则静静地独处。
那些令他烦恼恐惧的事好似离他远去,给他带来前所未有的平静。
然而夜深人静之时,他也会想起那个场景。
想起自己被迫跪在地上,任由那人强迫自己做足极限的羞耻之事。
想起对方手指缠绕黑发的滋味,和那句“这就是惩罚。”
每每这时,眼泪便忍不住滑下面颊。
不仅仅是感到羞辱。更多的是失望。
他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自己在他的眼里至少会有点不一样。
可很快,沈羽澜便擦干泪痕,将这些伤心事抛诸脑后。
他已经逃离那样的境地,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了。
沈羽澜闷头耕作,用力将锄头插进泥土。
这片土地是他的,这具身体也是他的。
他要用自由来守护最后一丝尊严与自我。不管外面如何风起云涌,他都不想再去理会。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沈羽澜心中一跳。
抬眸望去,只见领头的马背上坐着一个人。
百里清淮?
沈羽澜瞬间瞪大了双眼,心跳几乎停滞。
他怔怔地盯着马背上那人的面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百里清淮勒马在他跟前,居高临下打量着他。那张漂亮的脸上凝着一层冷峻,整个人散发出与往日不同的气场。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沈羽澜喃喃复述。
两人对视许久,百里清淮忽的一笑,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小殿下跑了这么久,就没想过臣吗?”
沈羽澜闻言绷紧眼睑。
怎么可能没想过。
想过好久,好多次。
百里清淮开口道:“你一个人在这?也不怕有人突然跳出来?”
沈羽澜摇头:“我回家了,不会有人想抓我的。”
百里清淮环视四周,只见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田野里零星稀疏的农户正在劳作,一派和谐祥和的景象。
“你是太子,羽国当真如此好?臣可记得战后羽国收容了不少流民。”
沈羽澜微微一愣,脸上浮起一丝苦笑:“我已经不再是太子了,而且哥哥即位,他很厉害,把羽国治理得很好。”
百里清淮端详他片刻,忽然解下腰间佩剑抛给他:“那你身边可有人保护?会用剑么?”
沈羽澜下意识接住,摇摇头:“我不会……”
“那小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废。”百里清淮冷哼一声,“跟臣走,嗯?”
沈羽澜一怔,还没反应过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被一把拽上马背牢牢箍在怀里。
“等、等等!你要带我去哪?”
“回你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