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南宫策整理好衣物,沈羽澜才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向他离去的背影。
那人的脊背挺拔,步伐从容不迫。仿佛刚才施加的羞辱与凌虐,不过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沈羽澜呆呆地跪在原地,任由口中的腥涩在唇舌间扩散。他的喉头还留有被强行打开的酸楚,似有火在烧。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顺着面颊淌下。
这一次,不是出于生
屈辱、绝望、恐惧,全部化为泪水淌过脸庞。又很快在夕阳的余晖下干涸。
江山为聘
身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沈羽澜一个机警回过头去。
一缕淡淡的檀香味自梳妆台后的黑暗角落飘来,很快便化为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
那身衣袍铺陆纹纹流云锦绣,层层叠叠繁复无比。从腰间悬挂的金丝佛珠摇曳生光,手中的念珠更是流光转动。
这个剪影注定不会属于普通人物。
随着那人影一步步接近,沈羽澜终于看清了来者的面貌。
“……国师大人?”沈羽澜怔怔地望着眼前的人物。
落衣尘整个人如冰雪似的,干净清冷,他扶起沈羽澜,向来无波无澜的眸子多了一分心疼。
“你还好吗?”
他从怀中取出帕子,轻柔地为沈羽澜拭去脸上的液体。
沈羽澜这才慢慢回过神来。他低下头,不知所措。
羞愧和无奈席卷而来,让他几欲失声痛哭。
落衣尘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沈羽澜。
他的目光如水,温润而静谧。
许久,沈羽澜终于抬起头,哽咽道:
“国师大人……我不知自己还能承受多少……您说,我该怎么办……”
泪珠再次模糊了视线,他窝进落衣尘怀中,声音哽咽:
“我实在……实在太想回家了……”
沈羽澜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极了受了惊吓的小鹿。
落衣尘轻叹一声,搂住他,轻柔地拍抚他的背。
许久才轻轻松开了怀抱。
他垂眸凝视着这个小小的落魄太子,心底泛起丝丝怜惜。
待得久了,连头上的珠钿都似乎黯淡了些。
“走吧,我带你回家。”他的声音如同清晨的雾气。
抓起一件斗篷披在沈羽澜身上,裹住那娇小的身子。落衣尘环顾四周,见日色已暗,索性催动了法术。
须臾,一缕柔和的光晕从空气中凝结而出,逐渐化作一道光门。
竹帘般的光幕在半空闪烁着,似暗藏着无限的神秘。
“走吧。”他拉起沈羽澜的手,径直走向那道光门。
条刚黑。
南宫策从房间内匆匆走出,只见外面喧嚣奔走的宫人满脸惊慌。
他一步跨到长廊上,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一名小太监吓得不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回皇、皇上……是质子殿下……质子殿下不见了!”
南宫策一怔,皱起了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刚才……”小太监回答,“奴才正准备伺候殿下盥洗歇息,回房取东西再回来时,就……就没了踪影!”
南宫策“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无能的下人。
“你们真是烂到家了。”他冷笑,“速速去找人,若是不能寻到,不用等朕发话,一个都别想留着脑袋。”
小太监惊恐得跌坐在地,胆颤心惊。一把冷汗顿时从额头渗了出来。
南宫策转身大步离去,一路上宫人连躲带让,不敢正眼看他。
百里清淮难得忙里偷闲,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