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和苏柔相认,是鹤砚礼跟苏老太太不谋而合的默契决定。
他们不要一个拥有完整记忆,却痛苦抑郁的苏柔。
他们只要苏柔随心自在,无忧无虑的活着,在佛门清净地,岁岁平安。
~
半月后。
十几年没出过江南的苏老太太,跟暂停工作回国的鹤澜音,苍槐,一同前往栖净寺,拜佛祈福。
鹤砚礼和桑酒等在栖净寺外面。
他们前段时间刚来过,怕苏柔起疑,便不陪着苏老太太进去,有鹤澜音在,鹤砚礼提前跟老方丈商榷好,让尘清师太,接待苏老太太。
此时,桑酒抱着之前买给苏老太太的小比熊狗狗,在寺庙外,挑了一个可以晒到冬日太阳的石凳,坐下,低头和腿上的棉花糖玩儿。
她坐下前,鹤砚礼脱掉了大衣外套,垫在冷硬的石凳上。
七位数的大衣,鹤砚礼还嫌让桑酒坐着不够软。
他坐在桑酒身旁。
侧眸看着桑酒,逗着体型比刚买的时候大一号的小比熊玩儿。
长大的小比熊更像一朵蓬松的棉花糖了,会讨桑酒欢心的狗精。
如果不是在寺庙外面,佛门净地,鹤砚礼早就把小比熊的狗链子拴到一旁的树上,将桑酒抱到他腿上坐着,搂着。
“桑桑,你别和它玩了,你看看我。”
不过五分钟。
鹤砚礼醋味汹涌。
桑酒指尖撸毛的动作停止,看向身侧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鹤砚礼,视线相撞,一方深邃炽热,一方温柔含笑。
她轻声调戏,“看你干嘛,清心寡欲之地,不能接吻。”
鹤砚礼顺势拉过桑酒搭在小比熊脑袋上的手,有点凉,他温热干燥的掌心揉搓着她指尖,握住,给她暖手。
“那你也不能一直和狗玩,不理我,冷落我。”
刚刚在上山缆车里,被鹤砚礼缠着热吻,现在还舌根隐隐泛疼的桑酒:“……”
沉默一瞬后。
桑酒果断把棉花糖,抱到鹤砚礼腿上。
又侧头在他俊脸上,快速的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坚决不背‘不理他’‘冷落他’的,床上加码锅。
现在不哄。
晚上腰哄。
“满意了吗宝宝。”
近一年被团宠的鹤砚礼,不止学会表达自我,敞开心扉,还恃宠逞凶,得寸进尺。
鹤砚礼眼尾浸笑,“嗯。”
小比熊很快从鹤砚礼腿上跳下来,在地上玩。
鹤砚礼把绳子稍微放长了一点,让小比熊的活动空间大些,他一手攥缠着绳子,另一只手和桑酒十指紧扣。
桑酒颊边酒窝荡漾,微垂着纤长卷翘的睫毛,看小狗棉花糖刨着一颗小石子玩。
她跟鹤砚礼已经约定好,以后,每年的每一个月,都抽出两天空闲,来栖净寺吃斋祈福,远远的看望苏柔。
“鹤砚礼,再过几天就是春节了,我们带着外婆,再回江北接上封叔,一起在崖域岛屿过新年,好不好?”
崖域岛屿一年四季温暖如春,很适合老人避寒居住。
苏老太太难得离开江南,又春节在即,桑酒想多留外婆几天,让外婆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
鹤砚礼薄唇勾笑,扮乖,“好。我全听桑桑老婆的。”
桑渊和叶芒,还有桑酌桑辞桑烬,都是很好很好的家人,他们各自用自己的方式,待他好,让他丢掉幼年烙印在骨子里的脏卑,和不配得感。
现在的鹤砚礼,完全把崖域岛屿,当成和北郊别墅一样的家。
不用顾虑诸多,不用拘谨,轻松自得。
崖域岛屿,是他鹤砚礼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