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声音,不想我么?”

“……”

想,想得快疯了。

桑酒颊边荡着酒窝,娇哼,“鹤砚礼,你这样很难继续聊下去,难不成要我来段单口相声?还是要我给你念童话故事哄睡?”

“想。”

鹤砚礼低哑克制的嗓音里溢满妥协。

桑酒眼睫弯亮,“想谁?”

“想你。”

奶白色的吊椅匀速摇晃着,桑酒酥软的心脏似乎也跟着涟漪起伏,“那……你有没有想着我,做安抚自己的坏事?”

“……有。”

“几次?”

“数不清。”

或许是怕桑酒嫌他无趣沉闷挂掉电话,鹤砚礼无比乖顺诚实,他垂着黑眸,胸口窒疼,白皙的耳根浸血般红透。

桑酒第一次确切感受到,冰冷孤傲的枝上白雪坠落她掌心的实感,鹤砚礼在顺从取悦她,在妥协,在融化,这很反常。

“你好乖啊鹤砚礼。”

她柔声夸赞,“这么听话这么乖,给你一个赏,随便提。”

“晚一点挂电话。”

桑酒意外,勾唇揶揄,“这可不像鹤总一贯的商人思维,不想我回去陪你么?”

“下雪了桑酒,江北很冷。”鹤砚礼话题转的很生硬,“等我把手上的工作处理完,我去找你。”

桑酒听出来了,“哦,你拒宠。”

“……”

“本来还想用腿搭你肩膀,让你看我新涂的指甲油漂不漂亮,现在看来……鹤砚礼,你的黄金锁链,打造好了没有?可能会派上用场。”

巧。

不等鹤砚礼那边说话。

桑烬敲响了桑酒的房门。

“桑桑,冲浪的装备我拿上车了,现在紫外线弱,正适合出去玩水,哥哥陪你玩一会儿,傍晚我们准备露天烧烤,得早些回来……”叶烬唱摇滚情歌的性感声线,极具辨识度,穿透门板一字不落的收进听筒里。

桑酒没想着刻意避开鹤砚礼。

她休假陪另一个“情人”,估计霍妄早已经转达给了鹤砚礼,没什么好遮掩的,“换班情人”的相处模式,她看鹤砚礼挺适应的。

“好,我拿一下冲浪的衣服,马上下楼。”

桑酒音调扬高了些,侧眸回话。

桑烬宠溺道,“不用急,哥哥等你。”

桑烬离开。

轻缓摇晃的吊椅被桑酒落地的脚尖止停。

“……”

电话那头,仿佛又陷入了刚接通时的沉默。

细听,鹤砚礼的呼吸沉重了许多。

桑酒从吊椅上起身,走向衣柜,准备挂断电话,“鹤砚礼,我要……”

“你和他在一起?”

鹤砚礼问,冰冷的嗓音听不出一丝情绪波动。

桑酒柔白的手指拉开柜门,“对。霍妄没告诉你么?”

鹤砚礼吞咽下喉间上涌的血腥,呼吸发颤,他扯唇,“嗯,是我忘了。桑酒,玩得开心,打扰你们了。”

霍妄什么都没告诉他。

霍妄也觉得他疯得可怜。

这通鹤砚礼希望长一点,再长一点,害怕被挂断的电话,由鹤砚礼亲手挂断。

~

翌日清晨。

连续下了一整夜的大雪丝毫未停。

两辆肃沉的黑色车子,从北郊别墅出发,驶向远在城市边缘的长江大桥。

祭奠苏柔,鹤砚礼从来没有踏进过鹤氏陵园。

苏柔墓穴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