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动了动。
”我不怕你了。“他说。
“鹿时……”
“别叫得这么亲昵,怪瘆人的。”林鹿时眼睛和枪口一起向前茫然张开,“我不姓林,也不姓苏,这名字是老鸨起的,就跟您的名字一样,都是个代号,您乐意叫就叫吧,但要记住叫全了。”
“我是个妓,还是个男的,配不上老爷的簪子。”他越说越放松,眼睛里盛满了琉璃光。“林鹿时会死在这里,但我不会。这样说,你是不是就会高兴一点?”
夏行之眼里是他捉摸不透的眼神,随后对准了他扣下扳机。来不及多想,林鹿时也跟着扣下去,子弹正中到夏行之的手臂,他缓慢地跪下去,然后指了指左胸的位置,朝林鹿时笑了一下。
毕毕剥剥的火焰终于烧到了院落,漆黑的夜空几乎要被滚烫的烈焰吞没。林鹿时站在火光中间,夏行之想林鹿时应该义愤填膺地向他质问,但林鹿时分外冷静,握紧枪身的手指紧紧挨着扳机,只是为了防备他开枪。“你攻进城里的晚上,几个兵把我的姊妹掳走,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们。妓院里没有人的时候,我正打算去渡口准备出城,但是我最后变成了你的姨太太,你的未婚妻,你见不得光的爱人。”
“错了,是我自作多情,应该叫发泄对象。”林鹿时指着他胸口的枪口没有松过,但最后还是没开下去那一枪。“一笔勾销,我从此和您再无纠缠。”
他抬脚要走,夏行之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起身朝他扑去,他的手像烙铁一样,林鹿时已经分不清是皮肉发烫还是骨头箍得发疼。带着腥气的血流到了他的小腿和脚踝上,林鹿时一根根掰开,听见他喃喃道,“不是这样“
火光越烧越亮,林鹿时走出了庭院,他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回头望去,烧透了的房子终于垮塌,像夏行之给他编造的所有的假象,再也消失不见。
夏行之躺在地上,剧痛让他产生了某种幻觉。梦里他好像回到了过去。他花了心思去调查林鹿时,其实理由仔细想想毫无根据,只要新军在这里驻扎一段时间,城里的人自动都会习惯。第一次的体验很好,所以他就有了想法。直到他点燃了船票为止。看样子他想要过普通人那种结婚生子的日子,夏行之闭上眼睛,随后把自己之前的承诺全部撕了个粉碎。
他的妓,他还没??肏????够。
他恐惧过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所以千方百计想要抹杀他身上的棱角,有时候夜深人静了他还在想如果他是她多好。直到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弄丢了林鹿时。
无论他是谁,夏行之都会牢牢地抓在手中,以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林鹿时说过想要正常的出身,所以他就去找符合条件的家庭,他说过想要婚礼,夏行之就去置办。后来的后来,夏行之发现林鹿时只是想要退出去,他想活着,并且远离夏行之。
好像是所有的东西全部出了错,最终变成了缠绕脉络的死结。
那么就在此结束吧,他在火光里缓缓闭上眼睛,他会在林鹿时的记忆里活下去。不再与他相见,也因此,不再和他分开。
be结局(一发完)
这是发生在九几年的事,我现在也已经不是当年的小丁了,但是回忆起来这件事还是会感觉到有种莫名的悲伤,但这是两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故事,我不打算说出去,也不打算忘记它。
今年比起前几年过年的气氛要热烈的多,出去打工的人多了不少,都想着趁着年节回来聚一聚。县里到了年前都要组织人到地方上走一走,我想了想,趁着时间充裕赶紧把事办了,到年跟前的时候就不想了。座机打到村委会,我说,您好,请问书记在吗。那边一听哈哈笑,小丁,咱村里人都熟络,这么客气。我说叔,这两天我过去一下,准备去看看夏叔。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