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鹿时可以轻易地去靠近船只,但是他已经没了勇气上船。夏行之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向他说用钱可以买到船票。林鹿时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阵寒风吹透了他的身体。想来想去,他还是要钱好了,从一开始就应该说自己想走,也不要假借着攒钱的名义多在夏行之身边留一会儿,船票没了,他也陷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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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韵和夏行之的仇人有接触,同时,何韵又是夏行之的结婚对象。林鹿时忍不住会去想他们两人独处时的模样。两边都是文明人,至少夏行之不发作的时候还很正常。打又打不起来,要说真情实意地牵手、亲吻,林鹿时也想不出这样的情形。他有好几次都想问夏行之在省城里做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能告诉他的都在报纸上登着,从本人嘴里也问不出来新的东西。

“我看见报纸上……报纸上有……”他开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你和其他人在宴会上的照片。”

“你说哪个?我去了不止一家的宴会。”夏行之走在他身边,“能让记者拍的好像就两场。一场是接风,一场是庆功。”

“我不知道,”林鹿时摇头,“我只知道照片上是你和另外一个军官举杯,旁边有一位女士,好像是书记官。”

夏行之倏然回头,“那是庆功宴,报纸登照片应该也会注明人名。我对面的军官是我的老师,他旁边的是他的女儿,你叫她书记官也没错。我的上司叫何青田,而他的女儿,叫何韵。”

“除了从报纸上和我这里,你还听到了些什么?”夏行之很自然地问他。

“没有。我只是看见照片很好奇,随口问一问。“林鹿时干笑着遮过去。”那就好,毕竟是我恩师,他们一家和我交情又很好,我也不希望有人误会他们。”

林鹿时把话题岔开,他能感受到夏行之似乎很抗拒再和他说更多东西,只是强调何青田是他敬重的长辈,他和何家的关系良好。想到这里,林鹿时就不由得想起那通被自己不小心听到的电话,难不成夏行之认为何家和那个省里调过来的军官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产生了政务上的联系。也是,何家说不定认为夏行之是得意门生,还指望着夏行之能够成为他们的荫蔽,所以想要谋求更紧密的关系,例如联姻,也在情理之中。

那现在夏行之怪里怪气的态度,莫非是要警告自己要大气一点,不要像之前做小的姨太太一样和正房计较吗?林鹿时有点意外,但又觉得有点可笑。眼下自己还顶着夏行之未婚妻的身份,如果何韵真的中途???插??进????来,要么夏行之宣布“苏明溪”和他商量过后决定做回朋友,要么再捏造一个新的理由,甚至不需要未婚妻本人到场。

晚上的时候他想的太过入迷,以至于望着天花板久久没有睡去。他挪动被子的时候,发现身边的夏行之也没有睡去。林鹿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知道过了一会儿床板开始动了一下,夏行之从床上起来了。

房间里很静,林鹿时只需要静下心就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他听见了打火机点火的声响。他有点口渴,决定去外面喝点水,路过露台的时候发现夏行之就站在窗边,指间的猩红色一明一灭的。

爆炸案过后,发生事故的仓库附近也渐渐荒废下来,新的码头挪了下游半里,欢迎仪式也是在此处办的,为了三个从省里特派来的新参谋。他们要履职的地方正属于夏行之辖区下属,虽然无职权上的直接管辖关系,但明面上的亲近功夫也是要做的。夏行之一一为三个人敬酒,那三个人脸上也看不出表情,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在场作陪的其他人脸上带着笑,实际上都捏了一把汗。

这三个人都认识夏行之,有的是家里和夏行之曾经打过仗,最后实力不济败走的,有的是曾经和夏行之一路,最后却分道扬镳的,最后一个更是被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