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斜斜洒入,窗外安安静静,蝉声时断时续。一阵风来,海棠花若有似无的香气,伴着盥室水汽的味道,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馨。
魏修晏走进盥室,脱掉了中单。他其实并非要沐浴,只是想借机“松动松动”西院的墙角,说不准哪日,两院中间的那扇门,便可以向他敞开了呢?
想到这个场景,魏修晏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
他揭开胸前缠绕的纱布,纱布下的剑伤上,结着暗红的痂,好似蜈蚣一般紧紧吸附在他白皙的胸膛上,四周红肿肌肉稍微被牵动一下,便会有丝丝缕缕的疼痛感传来。然而,他看着这仍旧十分骇人的伤口,心中却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是没有这伤疤,岂有这样的机会与她日日这般相处?
西院的杜时笙,透过窗子,看着明月清辉洒在海棠树茂密的树叶上,忽觉这场景有些熟悉。自己是曾在何时,也与一株海棠树相伴?
“小娘子,明日朝食,我做些冷淘吃吧!小胡瓜丝拌冷淘,正好给咱们几个消消燥郁之气。”巧环又来找她为朝食做主意。
杜时笙微微颔首:“也好。”
说罢,她双手托腮,那双出神的眸子,又向东边的院墙望了望,接着道:“明早朝食,咱们多做些,顺便给东院送些过去。”
“哎,明日我带出东院的份来。”巧环爽快地应道。
可她却笑嘻嘻地看着杜时笙,并不走。
“小娘子,不若咱们明日邀请魏郎君他们几人,来咱们这处吃吧!瞧阿昌和长寿笨手笨脚的模样,连锅子都能砸漏了,莫要再摔碎碗碟才好。”
“也好。”杜时笙点了点头。
“那我去告诉东院一声。”巧环抿嘴一笑,仿佛东院就是一户日日走动的邻居一般。
“嗷呜”
这时,贝奴一瘸一拐地从角落走了出来,一脸高冷地用爪子扒拉着杜时笙。
杜时笙低头一瞧,只见贝奴腿上打的木板有些松了。白日里他与金黄豹疯得狠了,将木板弄歪了。现下,贝奴觉得不舒服,来求助于杜时笙。
杜时笙和巧环只得合力给他重新上了药,固定了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