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昌感动的快哭了。自己办事不利,阿郎竟然不生自己的气,还赏钱给自己,日后,定然要更加尽心仔细地为阿郎办事!
“阿郎,是要让杜娘子做菝葜果吃吗?”阿昌抽了抽鼻子,仔细问道。
魏修晏默了默,无奈道:“你送给杜娘子,她便知晓了。”
阿昌一走,魏修晏便微微扬起了嘴角,聪慧如她,必是猜到了。
这字条,若是不曾放入信封,拿到清欢小馆,墨迹必已干透。可阿昌放进了信封里,只怕,她已发现这是方才写下的。大理寺的变故,想来她也已听闻,再加之自己此时又不露面,才会用这“陌上花开”来试探自己。
明日阿昌去了,她便能安心了吧。如若,能去见一见她就好了,魏修晏轻轻叹息。
他又不自觉想起何青来,也不知哲明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心中难免七上八下的。
他胡乱翻开一本手边的书籍,“同心何处恨,栀子最关人②”,这一句诗,轻飘飘地,落入了他的眼帘。
他黑如鸦羽的睫毛一颤,眸色黯了黯,那道菜为何,是栀子花?
这边厢,杜时笙眼波明亮,黛眉轻拢,正看着那笔力遒劲的字条。
吾安,勿念。这四个字,又跳入了她的眼帘,让她心头一热。
不知,他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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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相公府内,佟管事正向面色沉肃的宋成和,回禀着近日之事。
“……《墨竹图》和顾郎君,已派人去查了。现下,已有回信儿,说是这顾郎君,似乎就是太原府少尹家的四子。这画,还在顾四郎家中,只是,顾四郎不是很想出让……”佟管事抬眼瞧了瞧宋成和。
“无论如何,都要拿到这画,这是她的遗物,理应还给阿蓉。”宋成和低头饮茶,面上看不出悲喜,“只是,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再交给她……”
“是,相公。”
佟管事微一沉吟,又道:“至于杜娘子被盗的画像,老奴觉得,那所谓的狸奴纹身,或许……”
“怎生你说话也吞吞吐吐起来。”宋成和声音清冷。
佟管事从袖中拿出一张图,呈给宋成和道:“相公,老奴家里的大郎曾上过战场,他曾说过,災戎的死士,手臂上都有猞猁的纹身。这猞猁与狸奴有些相似,寻常人家未曾见过猞猁,或许会错认为狸奴也说不准。老奴在想,这画中之人,难不成与災戎有关?若是如此,只怕,杜娘子现下会有危险。”
宋成和将茶杯放下,眸色沉沉,说道:“你一向心思敏锐,说得不错,某也想到此处。将这画像,给和清送去吧。”
佟管事惊讶,问道:“相公,不查了吗?”
宋成和微微摇了摇头,面色平和,说道:“災戎探子原也是他大理寺正在查的,他比咱们更在行。你只暗中护着杜娘子周全便可,其他的事情,和清定然能料理的好。”
“相公说的是。”佟管事点头,侍立在侧,不再言语。
宋成和眸中闪过一丝慈父般的柔和,说道:“瞧他那副上心的模样,若是来日知道我瞒着他,定然是要闹别扭的。”
佟管事低头一笑,魏少卿在相公口里,竟被说得像个孩子一般。不过,现下他终于明白,为何相公从来未提及过,十一娘和魏少卿是不是有可能。
他定然是心里明白,有些事情,缘分使然,谁也改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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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阿昌掐算着时间,午市未开,便拉着一马车的菝葜,出了门去。
他昨日领了阿郎的赏钱,为阿郎做起事来,更加的卖力,整整买了这许多的菝葜枝子,誓要让阿郎想吃什么样的,便有什么样的,一次吃个够!
谁知,方一到乌头门外,他便瞧见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