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这句话对他来说足够难受一阵了,唇角漾起浅浅弧度,让怀七替她擦发,她则拉开妆奁最下一层。
“记得涂玉脂,若是用没了便自己从妆奁里取。”
怀七站在陶锦身后,站着女人拉开小屉,他余光扫过一眼,只是一眼,神情便滞住,掌心定格在半空。
小屉里,正安安静静躺着一支金簪,怀七目不转睛的盯着熟悉的簪身,连呼吸都静止。
陶锦从铜镜看着这幕,面上丝毫不意外,指尖摸出那支蝴蝶金簪,她语调轻缓,“本宫当时不是说过,不就是一个簪子,再赏你一个一模一样的不就好了。”
岂止是一模一样啊,这就是当年她赏赐怀七的那根蝴蝶金簪。当初游湖时金簪尚在修理,她扔的是工匠造出的仿品。
何况那金簪插过小狗许多次,已经脏了,她才不会簪在自己发上,只有小狗会把它看的如性命般重要。
毕竟也给她带来很多精神上的快乐,又是怀七的精神寄托,陶锦没舍得扔。
若是当时仔细瞧,那支仿品金簪与原版还是有些不同,可惜当年怀七被恨意蒙了双眼,簪子又从头到尾没到过他手中,他下意识认为长公主扔的是小姐赏赐他那支。
陶锦捻动簪身,悠悠道:“如何,是不是一模一样。”
怀七僵硬着接过,将近八年的陪伴,他太熟悉这支金簪,连蝶翼上刻了几道纹都记得清清楚楚。
确实一模一样,除了那颗红玉的位置偏了些。
指腹抚过簪身,有那么一瞬,怀七疑惑停顿,黑眸望着那微小的凹陷。眨了眨眼。
正常的簪身不会有弯曲,这处凹陷还是当年小姐赏赐他时,将簪子扔在地上磕碰出的,从一开始就有,很浅很浅,是常人绝不会注意的程度。
若是仿品,何须做到如此细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