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刻刀。”他低声回答,声音冷淡。
长公主给了他红木,却没有给他雕刻用的小刀。
陶锦当然不敢随便给他刀,她可没忘记这男人的本职,从小跟冷兵器一起长大的暗卫,若随便将刀给他,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端。
“别急呀。”陶锦给他指了指金笼,“你住进去,本宫便将刻刀给你。”
顿了顿,她又补充,“本宫可是很满意你这具躯体,不希望在它身上看见一道新伤,懂吗?”
陶锦语气温柔入耳,却又藏着不容拒绝的威胁,指尖抚过,像一种无言警示。
不需要千万种手段,只要怀七还爱前世的她,陶锦便能肆无忌惮。
果不其然,男人默然应是,只是在起身离开时,又被陶锦阻止。
“本宫允你走了吗。”
于是他真的停下,垂目看向地面,安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陶锦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异样感,他有些过分听话了,就好像丧失了所有力气与手段,不再试图挣扎反抗,只做一个听从指令的木偶。
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的。
扫过怀七空荡胸膛,她心里有了念头。
她观察着,道:“你前主子是不是给你戴过小钉。”
'前主子'三个字像一个开关,只有提到她的前马甲时才能触动怀七的情绪,他睫翼颤动,说的却是。
“没有。”
陶锦作乱的手一顿,小狗怎么还撒谎呢。
“是吗,可为何本宫瞧着却有道小疤,不像是你说的样子。”她偏过头,看着怀七的脸色一点点变白,呼吸也沉重起来。
其实她也没看出有疤,她只是在信口胡说而已,但是怀七好像信了。
“其实不止那里可以戴饰品的,你前主子可有告诉过你,这里、这里、甚至此处,都是可以的。”
陶锦的指尖一点点抚过,从男人的脐,到锁骨,再到唇角,然后按了按。
第34章 第 34 章
绯色蔻丹比男人唇色要艳许多, 怀七未像前世一样乖乖张嘴任她作弄,紧抿着唇,陶锦也未恼, 只是笑意愈发幽深。
“再撒谎,本宫便在你舌尖穿上钉链, 牵着你走。”
怀七呼吸平静,这些言语似乎已威胁不到他,又或者说,他早就不在意自己这幅身躯了。
幔帐轻轻落下, 他住进那间足有两人高的金笼里, 细栏的间隔只有一章大小。平心而论, 里面真的很华丽,有软毯被褥, 奢靡又一览无余。
陶锦披着纱衣, 将那把小刀隔着细栏递给怀七, 指腹轻轻抚过男人脸颊, 她道:“莫让本宫失望。”
做完这些,她才回到榻上休息。
一觉到天明,每次玩完小狗,她总是睡得香熟。
可怜怀七坐在金笼里,无人看透的内里早已摇摇欲坠,唯有那座孤坟是唯一的清净地。
红/痕自脖颈一路延伸, 他望着掌心刀刃, 面上一片空茫死寂。
刀刃很薄,亦很锋利, 他无需多费力便能了解自己。
怀七不怕死后被扒光挂在城楼,受万人折辱, 哪怕被鞭尸也无所谓,可是小姐不能被他牵连。
那么好的小姐,她走那年尚不满十八,握着刀柄,怀七的手轻颤。
无尽思念蔓延在深夜,酸涩如浪潮席卷,直到眼眶泛红,怀七握着刀刃,隔着重重幔帐望向床上的女人。
杀意从未如此浓郁。
她怎配让他雕刻,还是那种东西。
独坐一夜,内心万般苦痛,又被怀七强行压下去。
那节红木昨夜是什么样,今晨还是什么样,怀七被放出来时,已经做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