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他做什么,她又要寻什么由头惩治他吗,怀七看着身前人,并未接话。

侍从接过他手中餐盒,急匆匆指向某处,“你快去吧,再晚夫子便要罚人了。”

夫子?罚人?

后面的词怀七很熟悉,只是夫子是何意思,那侍从似也才想起怀七刚入府没几日,便给他解释道。

“是月苑专门的夫子,每月都会来讲一次课。”

“什么课?”怀七眉宇轻蹙。

“自然是房中术。”

侍从也很奇怪,他上下打量怀七几眼,男宠不学房中术学什么,总不能是治国策,他们唯一的作用便是供殿下取乐。

怀七步伐一顿,转身便欲离开,侍从急忙拦在他身前:“诶,怀七公子,若是无故缺席课程,夫子会禀告许大人的,被罚事小,若叫殿下知晓可就遭了。你昨日刚从那屋子出来,难道还想再进去一次吗。”

沉默半晌,怀七抬步,朝着侍从所言的方向走去,那小厮也松了口气。

未t时已过一刻,房间内林林总总坐了十几个男子,怀七是来的最晚的那个,坐在首位的妇人与十几双眼眸一起看向他。

无他,怀七实在扎眼,在一众男宠里唯他格格不入,每日冷着一张脸,也不住在月苑。

而且,众人扫过他脖颈的金链,脚腕的银环,最后隐晦扫过他脐下,有人遮袖窃窃私语。

他们可都听说了,昨日怀七因侍奉不当,不仅挨了笞刑,还被缚了困锁,惹的殿下如此厌恶之人,往后在府邸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没有座位,便站着吧。”夫子的声音响起,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怀七独身站在房间角落,听着十分不适的内容,从未感觉如此度日如月。

并且.....他与寻常不同,他被用的是那不耻之地。

傍晚时分,陶锦才回到府上。

她轻叹一口气,感觉被拉去上了一天班,虽然身体不累,但是精神急需一些抚慰。

可等她回到寝殿,却未看见本该跪在榻前等待的男人,只看见她准备好的‘礼物’。

有宫侍解释,说是怀七与一位男宠起了争执,失手将人推进湖内,现在两人都被留在月苑,各罚二十下。

陶锦听的惊讶,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

怀七和男宠起争执?还把人推进湖,这是什么宅斗剧本。

谁那么不长脑子去挑衅怀七。

待听过原委后,陶锦令人将怀七带回来,原是今日下午,课程结束后,有位名唤周秋的男宠在水榭旁拦下怀七,对他冷嘲热讽一番,可怀七却毫无反应,只冷冷凝着那人,似在看什么死物。

周秋不知怀七的来历,只觉得他神情莫名令人胆寒,可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他又不想失了面子,抬手便欲扯怀七脖颈金链。

紧接着,周秋便摔进湖里。

其实没人看见是怀七动的手,但彼时周秋身旁只有他一人,不是怀七推的还能是谁呢。周秋挑衅有错,但怀七动手也有错,便未问缘由,一并罚了。

怀七从月苑回来时,已是月上枝头,院内蝉鸣声作响。

陶锦眸中揶揄,语气却故作严肃,“听说你今日将本宫的男宠推湖里了,怀七,你就是这么争宠的吗。”

“没有。”出乎意料的,怀七出声解释,“我未推他,只是躲了一下。”

这次居然长了嘴,还以为会继续一声不吭呢。

她指尖缠着金链,只道:“你俩各执一词,叫本宫如何信你。”

怀七又陷入沉默,陶锦笑笑未语,牵着他回到寝殿内。

待看清屋里那座巨大的金笼时,怀七彻底僵住身躯,止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