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过得是什么苦日子啊,几碗白粥都吃的这么干净,但是问完这句陶锦就想起来,她昨日好像确实没赏过怀七吃食。
除了那块肉。
没办法,思维固化了,她还停留在怀七当她暗卫的时候,那时候男人每次都会自己觅食,偶尔还给她带糕点。
李还端来药与绷带,陶锦有些想笑,上辈子她当药罐子,现在怀七成了药罐子,瞧着可怜见的,巴掌印还没消呢。
怀七右手被贴上膏药,重新用绷带缠起,陶锦这才知晓,这绷带的作用是借力,若是无它缠着,怀七的右手持筷都难。
怪不得,上次给他托梦时怀七右手便是这样,她彼时还以为是为了方便刻木雕。
见殿下一直盯着怀七的脸,药童会意拿出消肿的药膏,唤了声怀七公子便帮他涂上。
怀七只是坐在那里,没有答应,也没有反抗。
“这多乖。”陶锦忽而出声。
李还与药童匆匆离开,不敢听见太多。陶锦笑笑,身子往前伏去,扯开怀七的衣领,指腹缓慢又极重抚上男人心口处那只蝴蝶。
喜欢蝴蝶,这不是还有一个呢。
“怀七,从今往后,唯有本宫能掌控你的生死。”
男人阖上双眸,隔着温热胸膛,陶锦感受着那颗心脏的跳动,他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躲,像个丢了魂的木偶。
陶锦还是不满意,指甲划过蝴蝶中央,在男人小麦色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淡红,似将这只蝴蝶拦腰斩断。
看着自己的作品,陶锦这才勾唇:“别当哑巴,不然本宫将你心口这只蝴蝶也剜出来喂鱼。”
虽是恐吓,但在怀七眼中,这肯定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我、”
喑哑声音刚出口,怀七便感受到按着自己胸口的那只手力道更重,未合拢的门扇内投进阳光,他抬眸,看向那双充满着促狭玩味,又藏着期待的眼眸。
阳光恰好洒在怀七面上,睫羽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印象,叫陶锦看不透他的神情。
抵在他心口的指腹力道愈重,女人不徐不慢开口,“本宫提醒过你的。”
那句话那么难说吗。
良久,怀七终于低声开口。
“奴,知道了。”
他看起来终于认命,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就像忽而被抽干所有生气,变成一口沙漠中废弃的枯井,荒寂而干涩,心脏被黄沙掩盖,不再跳动。
看吧,终于学乖了。
陶锦眼底漾开真切笑意,起身离开前,她掐了一把小狗胸膛,这样看起来才值得人怜爱嘛。
“以后安心当本宫男宠,本宫不会亏待你的。”
就在她走后,怀七呆愣愣坐在床上,莫大的痛苦一瞬间席卷而来,将他拉入漩涡深处,怀七知道自己错了,他不该对别人称奴的。
可是,那是小姐的坟墓啊。
他站在两面绞刀中间,每动分毫,血肉模糊,没有一条活路为他而留。
*
画舫行到桥头,回府的路上,仍是怀七竹云与她共乘一辆马车,男宠这种物种生来就是伺候人的,竹云将这门功课学的很好,只是偶尔空暇t时偷偷瞥一眼怀七,示意他做些什么。
后者缓慢而僵硬的拿起茶盏,送到陶锦身前。
怀七终于学聪明些,这次茶水没有上次烫,陶锦悠闲等着,等他低声说出那句殿下用茶时,她才接过这杯茶。
然后,抬手泼在了男人面上。
怀七看起来像丢了魂一样,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
竹云在旁瑟缩一下,而怀七垂着眼一动未动,茶水滑过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颊,滴到毯子上。
为了降低存在感,竹云忙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