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束如何也没想到怀七会是这种人,爬上长公主的床,便换了副嘴脸,他难以接受,更为郡主感到不值。
若早知今日,他根本不会听郡主的话,早早便会了结怀七。
萧束失望不已,他骂了一声叛徒,又道:“若无荆王府将你养大,何来今日的你。”
怀七抿唇不为所动,只是拳头越攥越紧。
萧束所言皆如是,他本是流浪乞儿,若不是被荆王府的人带回去抚养,早该死在某场大雪中。
他幼时曾立誓一辈子效忠荆王府,后来偷偷改誓,此生只忠于小姐一人。
萧束骂的不错,他是叛徒。
压下心间情绪,怀七开口,“今日我可当没见过你,你走吧。”
怀七不愿与萧束多废话什么,在外人眼中,他早没名声可言,也不怕再添上一道背信弃义的罪名。
“怀七,你得给我理由。”萧束依旧不饶。
怀七抬目,黑眸冷若寒潭,“叛主而已,很难理解吗。”
视线瞥向旁侧,他再度开口,“你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注意到怀七的动作,萧束视线跟着瞧去,借着朦胧月色,他这才注意到窗扇后有道模糊身影,应是个女子。
真是令人作呕。
萧束讥讽开口,“叛主得来的荣华富贵与女色,当真令人上瘾,怀七将军,你说是不是。”
怀七未答,而是厉声道:“来人!”
萧束脸色一变,未想到怀七竟如此不留情面。
眼见院外传来动静,萧束无法,只得率先撤退。赶来的侍卫看见那抹人影,立刻追上去。
在屋内听了全程的陶锦推开窗扇,恰巧与房檐上回头的萧束对视,下一秒,男人的身影便隐在夜雨里。
萧束看她的眼神可不太友善啊,怕是把她当成了怀七沉迷的女色吧。
其实倒也没错。
见小姐打开窗扇,怀七立刻走进屋,与方才冷漠决然的语气不同,男人的声音中藏着些不安。
“小姐......”
陶锦转身看着小狗,其实她也没想到,小狗会将话说的那么绝。
行到怀七的床榻上坐下,她这才慢悠悠道:“你方才的话若是传回荆王府,骂你叛徒都是轻的,就不怕得罪了荆王吗。”
怀七神情一顿,立刻追问,“属下的话可会给小姐带来麻烦?”
如今在外人眼中,怀七是长公主的人,言行也代表长公主的意思。有这层利害关系在,若他方才的话给小姐惹上麻烦,那真是罪该万死。
“那倒不会。”陶锦随口安抚。
与荆王府有关的是怀七,荆王若要针对,也是针对怀七一人。
听闻此话,怀七悄悄松了口气,他不怕被千夫所指恶名加身,他只在乎自己是否能留在小姐身旁。
况且,萧束此人生性敏感,他若对萧束态度温和,反而会令萧束起疑心。
叛主,是最便利的借口。
“只是……”陶锦拉长语调,怀七刚放下的心再度吊起,黑眸不安颤抖。
“只是经此一遭,你的名声怕是要被踩在泥潭里了。”
朝臣本就看不起怀七这个爬床将军,若再知晓他今夜翻脸叛主的行为,更是大有文章可做,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怀七淹死。
“属下不在乎什么名声。”怀七跪在她身前,喉结滚动,“属下只在乎小姐一人。”
真是忠心耿耿的小狗。
陶锦看着怀七俯身,脸颊轻蹭在她腿上,带着些讨好的意思,似乎想将氛围拉回到萧束来之前。
奈何天不遂人愿。
房门被叩响,侍卫禀告声响起,他们没抓住那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