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锦笑意不减,扯着锁链便将男人往门口拖拽,“好哇,她就在外面,现在我就带你去见她。”
怀七狼狈跟上,直到停止暗室门口时,他忽而停下爬行,不愿再挪一步。
陶锦回身瞧着,忽而嗤笑一声,“方才叫嚣着要见她,到门口又不敢了。怎么,害怕被她知道你被别人玩透了吗?”
怀七遮着自己,“给我一件衣服。”
“你不是穿着衣服呢。”陶锦开口,虽然不太蔽体。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怀七方才经历过多暴力的对待。诚如这个女人所言,怀七不敢以这种姿态去见小姐,他害怕那个场景,更怕见到小姐失望的眼神。
即便不是他自愿的,可在事情发生时,怀七便绝望知晓,他回不去了。
无论是小姐身边,还是外府。
若小姐真在这里,他会将小姐送回去,然后......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陶锦蹲下身,拍了拍男人的脸颊,“怀七,莫要又当又立,你又不是第一t次被我如此了。”
“不可能。”怀七否认的极快,语气终于波动。
他与眼前的女人分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为什么,她会知晓他与小姐的事。甚至,用一样的方式对待他。
“你到底是谁?”他颤声问。
脑海掀起模糊回忆,疼的他身躯轻颤,怀七执拗地盯着对方,试图从她面上看出什么。
但只是徒劳而已。
李还说过,若服药之人执念强烈,兴许会在梦中提前想起些回忆,但都是不完整的片段,只有最后服下解药睡上一觉,他才会原原本本的想起来。
“我是谁,你几日后会知晓的。”
怀七最终还是没勇气出房间,他被扯到矮台之上,跪趴着,双手被束在后腰,脸颊贴着冰凉的台面。
最后,陶锦将他翻过身时,发现他早已处于半晕厥的状态。
她松开束缚,看着小狗磨破血肉的手腕,好心上了药粉,又捆紧一些,确保小狗不会再次挣脱后,这才离开暗室。
房门被关闭。
男人睁开眼,眸底死寂一片。
他强撑着站起身,奈何身上酸软无力,没走两步便跌跪在地,只能爬向暗室角落的盒子。里面有他的匕首与透骨针,只要拿到,他便有办法脱身。
锁链绷紧,他停在盒子十步外,再无法前进分毫。
是那女人刻意算好的距离,让他心存希望,又让他陷入绝望。
怀七也终于知晓,为何刑室里会有浴桶的存在。
浸泡在冰冷的水中,男人忽而觉得有些不对,他眨了眨眼,终于意识到是哪里不对。
指尖摩挲上脖颈,他喉结滚动,一把扯掉脖颈上的异物。
一方拇指大小的银牌,正面刻'怀七',反面刻'暗犬'。
怀七握着项链,再次陷入怔愣,他完全不记得这个东西是何时戴在他脖子上的。
是小姐的赏赐吗。
他不记得了。
水面漾起涟漪,怀七紧紧握着项链大口喘息,已经记不清第多少次,只要他试图回忆过往,便有一股莫名的刺痛阻止。
暗卫的本能使他觉得不对劲。这种想法在发觉自己身上多了许多伤疤时达到了顶峰。
他好像平白无故丢了一段记忆,不仅不记得项链是从何来的,甚至不记得身上的伤疤来源。
那小姐呢,小姐是否会有危险。
怀七试图用银牌撬开锁链,直到银牌扭曲,锁链仍完好无损。
暗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强撑的精神被药效击溃,怀七湿漉漉的起身,他出不去,只能抱着残破的衣衫,蜷缩在一处角落里,就这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