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种毒蛊,可李还翻过太医署的所有记载后,发现此蛊有一漏洞,正适合用来修补筋脉。

只需先种蛊,在蛊虫尚未长大时令它们寄在断裂的经脉处,只要引导得当,便能成功修补筋脉,再将蛊虫逼出体内就可。

这只是一个概念,并未有人实施过,况且南疆蛊师神秘难寻,太医署更没有懂蛊之人。

就算寻到这种蛊术,还有一个更难的问题等着。那就是怀七可能撑不下来,医书上描写蛊虫发作时,犹如万虫啃食筋脉,那滋味不异于将全身筋脉挑断再抽出。

简而言之,很可能会疼死,物理意义上那种死。

但若是成功,怀七便能彻底恢复,有蛊虫疏通经脉,或许武功恢复后还会更上一层楼,很值的买卖。

李还惋惜:“殿下,这些只是医书里的记载,可惜臣不懂蛊术。”

很两难的抉择。

记忆里怀七被挑断手筋时痛苦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若是这种疼痛放大到全身……陶锦纠结片刻,还是先让李还保守医治,她再寻人问问。

谁料陶锦刚起身,绕过玉屏风,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怀七。

她顿住脚步,率先问:“你怎么偷听?”

虽谈论的就是怀七的事,但他怎能站在外面偷听。

怀七托着银盘跪地,目光看向地面,“殿下恕罪,奴只是来送水果。”

怀七并非有意偷听,可他赶得实在巧,听力又好,在迈进寝殿那瞬,便听见关于自己的话题。

他知不该偷听小姐谈话,可在听说自己武功能恢复时,双腿犹如灌铅一般,定定站在原地。

李还见此情况,悄悄告退。

陶锦没有说话,她回身坐在椅子上,等着怀七主动开口。

果然,男人望向她,语气藏着期待,“小姐,属下可以一试。”

“你会疼死的。”她淡声道。

“不会。”怀七答的很快。

陶锦因怀七坚定的语气顿住,她抿唇,看着男人膝行到自己腿侧,那双湖水般的黑眸里漾起层层涟漪,他还t在为自己小心祈求。

“求小姐让属下一试,属下不会有事的。”

试问谁能拒绝一个跪在身前的大型犬呢,何况陶锦本就有意这事,就是还要派人去南疆寻找靠谱的蛊师,这项工作一时半会完不成的。

怀七听闻,低声开口,“属下恰知一位苗疆蛊师,只是不知她是否还在京中。”

“你还认识这等人物?”陶锦感到惊讶,连太医署都未有苗疆蛊师,怀七一个暗卫上哪认识的。

“是属下随荆王在京中那段时日所识。”怀七乖顺答。

那几个月里京中实在混乱,怀七的衣摆每日都染着血,他曾奉荆王之命去京郊院落取物。院落主人是位女子,面容神秘,所取之物放在坛中,直到最后一次怀七才知晓,那坛子里的皆是蛊虫。

陶锦了然,怀七并不认识蛊师,只是知晓此人存在。

他的角色实在像话本子里的甲乙丙丁,脏活累死都是他干,最后连个名字也没有,或是一笔带过,或是死在某个阴暗角落。

若她不曾相中怀七,男人应就是这个下场,如今能不能活着都不一定。

陶锦掰过怀七的下颚,仔细打量着。别人故事里可有可无的NPC,是她最忠实的二十四孝好暗卫,这种感觉还挺新奇的。

男人却会错意,他跪姿逐渐挺直,摆出一个最方便小姐的姿势,她只要抬腿便能踩到他腰胯处。

陶锦以前经常这么玩,但是今日没有,她松开怀七,起身将宫殿里自由玩耍的小貂抱起来,小狗揉多了,也要揉点真的毛茸茸放松心情。

怀七跪在原地,眸色逐渐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