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坏吧。”陶锦忽然道,能忍是一回事,能忍多久又是另一回事。

怀七因小姐没头没尾的话一愣,小心询问,“小姐指的是?”

陶锦叩了叩银锁,“一直这样反复,会坏吧。”

空气静默一瞬,怀七没想到小姐指的是这种问题,看着小姐涂着蔻丹的指,他耳垂倏而发烫,不t知该如何作答。

“应该、”怀七刚犹豫开口,便被陶锦打断。

“会的。”

陶锦下了定论,她抿了抿唇,抬目看向怀七,表情有些微妙,而后变得严肃起来。

小姐很少会在榻上露出这种表情,怀七心底一沉,刚欲起身,便被按住小腹。

“怀七。”陶锦深吸一口气,“并非故意不给你解锁,我将钥匙弄丢了。”

她后来有派人去月苑那间屋子寻过钥匙,可时间太久,屋子又打扫过许多次,那不起眼的小钥匙确实丢了。

钥匙丢了?

怀七滞在原地,小姐说罢便俯身越过他,拉开他身后小屉,拿出里面的透骨针与簪子一类的,放在他身前,这才又开口。

“你自己可会解锁?若是不会,我明日叫工匠给你再配把锁。”

现下也只有这两种方法了。

怀七沉默良久,低声道:“属下可以尝试。”

他学过旁门左道的技艺,亦会开锁,可是这种锁还是初次开,角度实在刁钻,稍有不慎便会伤到自己。怀七选择的还是透骨针,他最熟悉的暗器。

见男人跪起身,陶锦在旁不放心的叮嘱,“小心些,莫穿透了。”

帐内光线昏暗,她还特意拿了颗夜明珠照亮,嘴上又说了几句,清冷明珠映在男人面上时,他脸色比方才还红。

陶锦勾起唇角,小狗真的很好逗。

虽然过程有些狼狈,好歹结局是好的,陶锦接过锁链,又垂目瞧着,面上毫不遮掩笑意。

怀七躲了躲,没了锁压制,一眼可见。

暗卫的本能催使他下意识收起透骨针,藏到半路才蓦地顿住动作,又乖顺将针放在掌心呈过去。

虽是他的暗器,可是小姐并未允许他私留。

“你留着吧。”

陶锦不仅没收,又转身从柜里拿出一个木盒来,道:“这里面也都是你的东西。”

里面放着着,是当初从怀七身上强行夺走的。

陶锦抬手将盒子打开,熟悉的物件一一露出。匕首、刻刀、其余的透骨针,还有那几个小木雕。

看见那胖乎乎的桃木小剑时,怀七视线固定在上面,陶锦亦瞧见,她抬手将小木剑拿出来,红色流穗落在手背上乱晃。

一想到它做过何事,怀七便有些想别过眼。

“想不到你还记得这个小挂件,雕的还挺像的。”陶锦的语气还带着些怀念。

怀七他看向小姐手中小木剑,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话。那不是他雕的,那是他为小姐求的。

陶锦不知木剑来历,只认为是当初小云送她的,被怀七记下后复刻了出来。

想到小云,她又问道:“也不知小云那丫头怎么样了,你后来可曾见过她?”

怀七点头,“她每年都会山上祭拜,去年来时,怀里抱着个孩子。”

“孩子?”陶锦捕捉到关键词,语气感慨,“她都当娘亲了啊。”

小云每次祭拜都会同怀七说说话,也会好心给他带些食物,每次刚说几句便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哭泣,她想念小姐,想念在王府的那段时日。

在离开王府后,小云在城内开了间胭脂铺子,自己当了掌柜,夫君是位教书先生,俩人成婚一年便有了孩子。

这些是小云在墓碑前碎碎念给小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