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

怀七垂下头,竭力掩盖心间几近崩溃的情绪。

竹云疑惑不已,看怀七的目光带上异样,最后还是离开,屋子里只剩下怀七一人。

这些时日的种种浮现在脑海,从前不曾在意的细节,而今回想起只觉得异样清晰。

从一开始就是小姐。

怀七僵在原地,整个人瞬间被巨大的情绪浪潮席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忽而拿起桌上刻刀划向手臂,动作狠厉且毫不犹豫,血色瞬间弥漫,他抬指,自虐般抠向伤口处。

男人身躯轻颤,鲜血涓涓涌出,很快糊了怀七一手,又滴落在地上,很快汇聚成一小滩。

负责清扫的小厮吓了一跳,立刻走出房门外,看怀七的视线同看个疯子无异,这男宠莫不是因失宠疯了吧。

小厮正想着,却听房间内传来声响,低哑颤抖,似哭又似笑,很是令人心惊。

果真是疯了,小厮暗暗想,决定先离开这是非之地。

疼痛会使人保持清醒,这不是他的臆想,是现实。

怀七的怪异举动很快被呈到陶锦手中,她抱着小貂,看着密信无言良久,让李还先去给怀七医治。

很好猜,怀七应是发现了。

可是为什么要自残呢,得知她还在,他不是应该开心吗,为何不来找她,反而躲在房间用刻刀自残。

戏弄的次数太多,所以即使真相就在眼前,也不敢轻信了吗。

怪惨的小狗。

陶锦还挺好奇,若她死不承认,或是编造一个和长公主一体双魂的谎言,怀七又会是什么反应。

都已经玩这么久的强制,再骗骗小狗也无事吧。

但想到怀七忽而自残的举动,陶锦又陷入犹豫,她有些摸不清怀七最终承受的底线在哪。但她清楚知道,这几次都是在把他往悬崖边缘推。

精神崩溃以后,他不会变成一只精神错乱的小狗吧。

不要哇。

她虽然喜欢看怀七在痛苦边缘挣扎,但并不想他留下一些不可消除的影响,譬如自残,这可是大问题啊。

当情绪积郁,内心再无法承受压力时,往往才会出现这种倾向。

陶锦并不想看怀七自己伤害自己,他的躯体,只有她能支配。

掌下抚弄着毛茸茸,陶锦看向桌上用砚台压住的黄纸,沉思片刻,她对宫侍道:“寻盒金箔胭脂来。”

择日不如撞日,她打算今晚就办那场法事。

正当陶锦思索着玩法时,宫侍来报,说是竹云求见。

她收起思绪,召人进来。

“见过殿下。”竹云温声行礼。

“何事?”她道。

竹云抿了抿唇,将今日发生之事陈述一遍,又把从怀七手中夺走的宣纸奉上,最后犹豫着开口,“殿下,怀七他似有不对。”

望着那张被攥紧又抚平的宣纸,还有其上与她五分相似的字迹,陶锦啧啧称奇,她还是初次知道,怀七还会临摹字迹啊。

养了这么久,小狗竟还有她不知道的技能点,这种感觉很是新奇。

“何处不对,说来听听。”

见竹云一脸犹豫,陶锦抚摸着毛茸茸,慢悠悠补充:“你且大胆说你心中想法,今日所言,本宫皆恕你无罪。”

竹云被此言安抚,可还是免不了紧张,他跪地开口,“殿下,有人言,怀七乃是荆王暗探。”

话语落地,竹云屏住呼吸,惴惴不安的等待着。

陶锦揉玩小貂的手顿住,良久才开口,“此话从何而来?”

竹云吞咽一口,如实道:“是府上那几个祖籍青州的杂役,有两人前些年曾在荆王府做工,前段时日在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