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着刚刚的状况,陈页看着他解释,视线歪歪斜斜的,点着头自言自语:“哦,我坏了你的好事。”
“哥哥的好事不是你吗。”陈宿嵘说着开玩笑的话,将头靠过去,看陈页一下将脸垂下去继续两手握紧杯口喝水。
“不喝了。”
说了不喝了却还是握着杯子,好像那是他在这个房间里唯一的把握。
“去洗个澡,早点睡,好不好?”
陈宿嵘从他手中将杯子抽出来,绕过他的腰,搂着站起来,扶着往浴室。陈页知道自己脚步有点歪,行动有点慢,每一步发软得像踩空,让心里发慌,除了依靠着哥哥别无他法。
离了那透明又易碎的玻璃杯,好像失去了所有把握,事事都脱轨,将他的脑子碾得很乱。
他希望和哥哥一起待着,但是他没想过空间会越来越缩小,从房间,缩小到浴室。
他听到陈宿嵘在浴缸的水声中跟他说话,因为担心他,哥哥不走,浴室的灯不开,在黑暗里哥哥什么也看不到,没关系的。
很合理,很安全。哥哥的声音在耳朵边变低,问他可不可以自己脱衣服。
陈页连舌头都在某种热度里发麻,他不知道这是酒精的热度,还是自己过于快的心跳,他不知道回答什么,只是支支吾吾地将毛衣往上拉,接着是衬衫,他的速度有些慢,慢到已经放好水了,他还在黑暗中找不到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
陈宿嵘仍然扶着他,等到他扶着的地方是光洁的腰身时,连安全的黑暗对浴室里的两个人来说都是一览无余,触感这个东西太灵敏,脱胸衣时向上伸的手擦过陈宿嵘脸庞,脱内裤时弯下去的腰侧碰到陈宿嵘的手背,可能有暖风的原因,在衣服越来越少的过程中,浴室变得越来越燥热。
他扶着陈页的腰,在黑暗里听着涌动的水声,他将脱下来的衣服整理好,又站回浴室门口。
陈页泡在水里,看玻璃隔断外的红点,他知道是陈宿嵘在那儿抽烟。
热水一层一层蒸上来,好像要将自己的四肢里的骨头都蒸发掉,他希望意识也能一起蒸发,而不是现在这样,在酒后晕眩中清醒的接受一切发生,他觉得自己在变奇怪,明明哥哥关了灯。
他看到那个红点渐渐熄灭,听到浴巾柜子的开合声,他觉得好像再待几分钟就要到哥哥担心他的时候了。
果然,他听到陈宿嵘的声音:“好了吗,不要太久。”
“哦。”他的下巴抵在膝盖上,脸热得异常,迎面浮动的水对他来说只是温。
陈宿嵘让他将手伸一只到浴池边,那儿有烘熨过的大毛巾一角。
他的手被隔着毛巾握住,往上拉的同时,人湿漉漉的浮出水面。水顺着暧昧的曲线往下滑,毛巾被最大程度的展开,隔断了陈宿嵘的怀抱,又以最轻柔的动作包住散着热的肉体,乳是再怎么小心擦拭都避不开的部分,还好毛巾够厚,乳尖又小,只在绒面后的手掌里过了几秒不到,压下去,又鼓起来。
直到浴袍批到他身上,腰间的带子系起来,陈页仿佛还能听到止不住的滴滴答,水滴得叫他心里发虚,他不知道哪滴是从乳上下坠,哪滴是从腿间下坠。只知道自己又弄湿了哥哥的衣服。
他被搂紧了带出浴室,四周渐渐亮起来的时候,陈页眯起眼,酒店套房的床大得像一面白墙,好像他只能走到那里为止。他坐不住,陈宿嵘便抱起他放倒在床中间,陈页相信自己的骨头确实已经化在热水里了,仰头天旋地转,床好像即将覆水的舟,软得摇晃。
在翻翻侧侧里,他好像要用自己将身下这这船板稳住。
陈宿嵘单膝跪在床边,俯身问他怎么了。他的手挡在眼睛上摆了摆,只从指缝里看到哥哥上下的喉结,开合的嘴巴,高挺的鼻梁。